上的綰花,突然想到,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像許恩令這樣風光地出嫁了。
直到賓客陸陸續續地入席,梁傾慕才舒了口氣。接下來沒她什麼事兒了,剩餘的事都由大梨和歐洋她們去做。許恩令知道她胃不好,提前讓她坐主桌放開了吃。
這點梁傾慕還是知道的,因為主桌通常沒什麼人吃飯。梁傾慕經過側桌的時候,看見孔閔琳在努力地說服顧珩煥跟她坐一起。因為葉眉也坐那裡。
梁傾慕一個人孤單地坐在主桌上,儘管許阿姨就站在她身邊,卻沒有坐下來,而是還在忙活著細節。
也是,許恩令生平第一次出嫁,不僅要風風光光,更應該盡善盡美。
身邊的椅子突然被抽開,梁傾慕不用抬頭也知道誰坐了下來。她笑吟吟地抬頭問顧珩煥:“你怎麼不坐那桌?”
“哪桌?”
“拒絕女士的邀請可不是紳士所為。”
“我是伴郎。”伴郎理應坐主桌。
梁傾慕哦了一聲。
順便督促你吃飯。顧珩煥勾唇,這話沒說出口,否則又會惹來她的白眼。
接下來的一切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梁傾慕撐著下巴,面帶笑容地看著許伯將恩令的手交給了江允,當婚戒套入許恩令的無名指時,底下一片叫好與掌聲。
年少時的場景忽然間在傾慕腦中無比清晰,那些片段在這麼多年後是那麼可貴,一眨眼,她已嫁做人婦。
耳畔顧珩煥的呼吸非常清淺,他就坐在她身邊。梁傾慕特別想轉頭看清顧珩煥現在的表情,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大廳裡的燈還沒全部開啟來,舞臺上的燈光映在顧珩煥眸子裡,是一汪深潭。臺上的司儀還在說著些什麼,可梁傾慕就這麼跟顧珩煥對視著,旁若無人。
良久,顧珩煥挑眉,伸出手放在梁傾慕耳畔,扳過她的頭,低低地嗓音讓梁傾慕的脊樑一陣麻癢:“我有那麼好看?”
梁傾慕頑劣地扯掉顧珩煥的手,卻被顧珩煥反握住,她本能地有些輕微地掙扎想掙脫,顧珩煥圈住她,用胳膊卡在她脖子那兒,冷靜地說:“別鬧。”
梁傾慕撇撇嘴,她被顧珩煥圈著動彈不得,索性後背後仰,靠在了顧珩煥的胸膛上。
梁傾慕就是要他不好過,要他不自在,而她也成功做到了。顧珩煥突然間的僵硬讓梁傾慕心裡樂開了花。這樣還不算,梁傾慕又把自己漂亮的下巴擱置在了顧珩煥的小臂上。
這一切顧珩煥都沒有阻止,他也沒有說話。看似沒反應地圈著梁傾慕一起看著臺上的新人,而事實上,顧珩煥的鼻尖上環繞的都是梁傾慕的髮香。
直到大廳裡的燈火再次升騰亮起,顧珩煥才若無其事地抽回胳膊。維持這種姿勢看完整場婚禮過程,成功地使顧珩煥的胳膊麻了。兩人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臉紅心跳的跡象,權當是單純地打鬧,不過,僅僅是看不出而已。
主桌上的人大部分都走光了。這種虛偽又虛榮的客套梁傾慕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所以她一個人在桌上吃的不亦樂乎。除了顧珩煥,沒人跟她搶菜。
顧珩煥夾了幾隻對蝦給她,也不說話,自己抿了抿口紅酒。
梁傾慕一邊剝蝦還一邊頻頻轉頭想聽清檯上的司儀在講些什麼。顧珩煥把溫熱的溼巾遞過去,說:“吃飯還不專心點。”
梁傾慕接過溼巾擦了擦手,笑嘻嘻地說:“我好奇啊。”結果,剛放下溼巾後眼睛就掃了遍桌子,然後,開始,毫無形象地啃起了紅燒雞爪。
顧珩煥失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顧點形象行不行?”
梁傾慕毫不在意,繼續啃。
顧珩煥也不說她了,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她啃雞爪。
直到許恩令的聲音透過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