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身甚至不能脫身。
這也造成了極大的尷尬。
“另一個我啊……你這自大狂啊!”梅歌牧的聲音混合著“尷尬”和“惱羞成怒”:“你如此拼命的否定我,難道不是你動搖了嗎?”
“我的心和行動沒有一絲動搖。”王崎臉色不變:“全部都是‘正義’的。”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充滿了一種“嘲弄”的氛圍。但梅歌牧卻隱約察覺,王崎的神色背後隱藏著一絲“焦慮”。
不是因為自己的陰暗面暴露,不是因為自身內心的動搖。他純粹是對這個狀況感到煩躁。
王崎不得不用嘴炮與梅歌牧爭鋒。他自己完全不在意嘴炮,可以一邊大笑著表示“你這麼蠢就算說了也不懂”一邊扇對手耳光,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說服自己的隊友。
這場爭論,他並非是為了說服梅歌牧,而是為了說服自己人。
“夠了,王崎,等閒廢話,多說無益!”血霧終於不再試圖掙脫王崎的腳。梅歌牧也隱去了自己的身形,不再顯現。王崎則後退一步。看他左腳虛按在地上渾不受力的樣子,估計只要梅歌牧顯形,他就會再一次踹上去。
項琪突然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或許王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他確實和梅歌牧很像——至少常人不會做那種“硬是要踹碎幻影臉部”的舉動,也不會在意“一個影像被踹”這種事。
——如果梅歌牧真的如王崎所說,遵從“正常的邏輯選擇投降”的話……
這種感覺讓她渾身發寒。
“不愧是另一個我。不論是心智還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選。”梅歌牧的聲音從血霧當中傳來:“不知道,你真的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是否還能如此牙尖嘴利……”
“倒不如說,你是否真的有勇氣站到我面前?”王崎冷笑:“從我進入這裡以來,你就從沒有真正在我面前出現過。每一次,不是隔著幾層媒介,就是利用分身和錄影——真以為我猜不出你的現狀嗎?”
王崎聲音陰測測的:“你也明白吧,中過一次神瘟咒法的人,魂魄上可就等若留下了永遠也不能回覆的後門了。”
梅歌牧的聲音僵了一下:“很好……你的表現果然不錯。看起來,我不得不給你一點個人的獎勵了呢。”
“個人的獎勵?”
梅歌牧笑道:“你知道嗎?我之所以可以在仙盟的眼皮子底下,在爾蔚莊搞出這麼一出大陣仗,無非是因為,我在仙盟內部,有足夠多的‘間諜’。而另一方面,我的前身與聖帝尊有很深的合作——這一點,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王崎沉默的點點頭。這裡的人口,確實是來自於靈凰島的。他們和神州人族不同,畏懼修士,不敢逾越,並且知道聖帝尊的神道之名。
“你知道嗎?聖帝尊其實對‘人口’特別重視。在靈凰島還在的時代,經常有古法修士冒死潛入神州大陸,劫掠人口。”
王崎點點頭。他心中也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恐怕……
“十多年前……啊,大概是十幾年前呢?這個數字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那個數字,不知道為什麼,剛好就和你修仙的年份一樣呢!”梅歌牧語氣異常軟,但是充滿了戲謔的味道:“聖帝尊的手下在一次劫掠人口的時候,正好被一小組的仙盟修士剿滅。靈凰島並不知道仙盟的實力多強,所以他們想要報復性的擊殺仙盟的天才修士。而當初帶隊的那個修士呢,正好是個天劍使——哎呀呀呀,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前身對天劍的執念很高呢?我的兄弟喲,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那個暫定名為‘洪天大君’的仙人,就是因為天劍對永恆真色的剋制之能,所以才與仙盟產生衝突,最終被第一批摘得長生道果的仙盟修士剿滅……
王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