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人都可以宣稱自己不喜歡數學。
有些時候,甚至王崎都忍不住想要贊同算君的看法。
連這一層瑰麗大道都看不到,不是未開化的猴子又是什麼?
而想要讓這些已經走上歧途、入不了門的廢物能夠快速入門,以勤補拙只是基礎來著。
除了口算天天練之外,王崎還準備了標準的題海戰術。
而且,王崎不只是對別人這樣,對自己人同樣很狠。
所有的基派成員,每天至少都需要抽一個時辰的時間來做題。
這些題目都不算很難,距離現在研究的最前沿仍有一定的距離,都屬於“早就被解決但是在他人看來非常難的問題”。
就這麼說吧,早在數千年前,二元一次天元組都算是經典難題了。而現在,哪怕是仙院學生,都能夠用“消元法”輕鬆解決。
但時至今日,證明“消元法”在任何條件下都能成立,卻依舊超過了一般修士的知識範圍。
但是,對於趙清潭這樣的萬法門修士來說,這樣做的意義,也就是“補課”以及“培養某方面的思維”了。
因為,王崎不知道是處於什麼居心,佈置給他人的練習題,都是做題者並不擅長的領域。這些題目又集中在“數論”、“有限域平面上的曲線”、“黎曼幾何”這三個領域當中。
沒有人知道王崎為什麼非要大夥做這些題目,但是這並不妨礙大家每天做幾道大題增長見識。
這也是神州修士壽元悠長,所以不懼“博而不精”的體現了。
但是,漸漸的,他們便意識到,或許……同時領悟這三個領域,並不是博而不精。
在每個數日就舉行一次的討論會上,王崎也漸漸披露出自己後續的方向。
這是一幅宏偉的圖卷,展露在每個人面前的,都不過是一鱗半爪,但所有人都能寄託在上面的“道”的氣息。
總之,他鄉的基派,便呈現出一種勃勃生機。
惟獨陳由嘉,就是有一種……彆扭感。
並不是說她和基派格格不入。這種感覺僅僅存在於王崎身上。
這種疏離感非常奇怪,並不是那種“他已經走得太遠我被遠遠拋下”的挫敗感,更不是什麼狗屁距離感,而是一種單純的……“看不懂”的感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陳由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卻又偏偏說不出來。儘管她表面上看起來情緒很穩,但是胸口卻積壓著某種負面情緒,好像一團點著的棉絮,在胸腔裡飄啊飄的,到處燙著,卻就是沒法爆發出來。
果然,有些問題,不去提筆計算的話,是不會自動得到答案的。
陳由嘉如此想著。
——我果然是個笨蛋。
這個時候,反而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了。
——所以,這個時候應該去找王崎……說點什麼……
陳由嘉心中就一直懷著這樣的焦慮。
一直到王崎帶著她出去散步為止。
“來了半個月了,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嗎?”王崎帶著陳由嘉,不徐不疾的走在一片稀樹林裡。這片稀樹林在毓族一門城往南千里的地方。
這些樹全是神州上沒有見過的品種。只是,葉子早已落光了,薄薄的積雪覆蓋了草地,在兩個人腳下,就一直露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陳由嘉白了王崎一眼:“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時間夠長了吧……我的感覺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王崎笑了:“嗯,也不是這麼說吧……那換個問法?你感覺,現在咱們學派駐地的樣子,怎麼樣?”
“造房子的人肯定是腦子有坑,在向其他門派的道友強調一個……一個不懂算學之人對我萬法門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