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面前的書桌上扔了一張開啟的摺子,見郭湛安來了,直接擺手道:“不必行那些虛禮了,你來得正好,這兩天朕先後收到三位皇叔的摺子,說是要進宮探望上皇。”
李紹鈞還在世的皇叔沒有幾個,除開梁王以外,其他全都被李崇浩封王賜封地,等道他一登基,全數打發他們去了封地。
李崇浩退位以後,京城局勢不穩,李紹鈞便沒有下旨請自己這些在封地上的皇叔進京,只是沒想到如今這群人倒是不請自來了。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處置?朕還能怎麼處置?安王這封摺子從他的封地送到京城,花了一個多月,他寫完這摺子就已經動身了!還說從他封地到京城,路經蜀中,蜀中正在鬧匪亂,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帶了三萬貼身護衛防身。三萬,呵,我看不是防身,是用來篡位的吧!”李紹鈞乾脆把書桌上的摺子扔給郭湛安,繼續說道,“還有西南那位華陽大長公主,也心急火燎地從西南趕來京城,就不怕她六十多歲的身子骨中途散架了?”
郭湛安粗粗看了摺子,忙問道:“陛下何出此言?縱然安王帶了三萬士兵,但陛下是名正言順的天子,是上皇親封的太子,他安王如何能夠篡位?”
“你這些天沒進宮,不知道宮裡頭已經有傳聞了。”李紹鈞無力地招了招手,“阿鑫,你說給郭卿聽。”
阿鑫上前一步,說道:“前些日子不少宮人們都在傳,說陛下不受上皇喜愛,能夠登基也是因為上皇沒有其他人選了。還說陛下登基都兩三個月了,京城裡亂糟糟的,好好的太平盛世全沒了。如今六皇子回來了,六皇子同樣是先後所出,與陛下一樣是上皇的嫡子,與陛下一樣有資格問鼎大寶。還說、還說上皇已經起了這個心思。雖然那些在背地裡嚼舌的宮人處置了一批,但宮中還有這樣的說法。”
郭湛安先寬慰了李紹鈞幾句,隨後又問道:“安王等人進京,莫非是聽到了宮中的風聲?我在宮外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言,三位王爺的封地都在千里之外,他們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這些傳言是這些天才起的,安王等人一個月前就動身了,他們難道能夠未卜先知?”
李紹鈞聞言,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安王他們夾緊尾巴二十多年,是誰膽子這麼大,敢私下給他們傳遞訊息!”
郭湛安嘆了口氣,說道:“京城距離三位王爺的封地,一來一去起碼要兩三個月,那時候陛下才剛登基,就算有宮人傳遞訊息,也不可能把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提前傳遞過去。告訴安王等人的,必然是親手策劃了這樁陰謀的人。”
李紹鈞聽後,咬牙切齒道:“梁王!”
郭湛安適時道:“梁王傳信給安王等人,必定是算準了安王他們不會與他爭奪,這麼一來,安王等人進京,怕是來支援梁王的。不光如此,臣此次進宮,就是發現宮中那個‘六皇子’背後,站著的也是梁王。”
聽完了郭湛安的敘述,李紹鈞敲了敲桌角,說道:“這麼說來,宮裡頭這個‘六皇子’,應該就是我那位九皇叔一手炮製的吧。”
郭湛安點頭道:“按照柳府大管家的說法,梁王答應他保全他一家老小,他便編造了一個柳元亨將六皇子帶回家的故事,又把這件事說得極為神秘,除了他與柳元亨等人以外,柳府上下無人知曉。柳元亨和柳文華都死了,黑的白的就都由他說了算。”
“可惜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沒有證據,梁王必定不會認。這人是從柳府搜出來的,他不認,我們也沒法按著他的頭逼著他認罪。”李紹鈞握緊拳頭,恨恨地道,“明明知道他就是主謀,卻只能看著他逍遙法外,朕這皇帝做的實在是憋屈!”
“陛下何必這麼說?”郭湛安說道,“按現在的情況看,梁王這個計謀已經規劃許久,怕是在陛下登基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出。仔細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