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猛然驚醒。
她拍拍肚皮,喚了聲,“寶貝。”
沒有拳打腳踢和歡快的翻滾,一個壞念頭鑽進淑慧的腦子裡,孩子是不是已經死了。她咬緊牙關,害怕,恐慌和無助將她緊緊包圍,她唯一的寄託也要失去,淑慧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
聽到腳步聲,她的餘光瞥了瞥,幽怨的問:“你回來了,昨晚去哪了?又去翠芳苑找那個叫憶香的妓女了?你得注意身體,畢竟憶香不是周凌菲,不要老是自欺欺人。”
滬森是不會與一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女人較真的,他把油炸松蕈放到淑慧的掌心中,“你昨晚睡的沉,我怕打擾你,就去書房睡了,你還沒吃早飯吧,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淑慧開啟牛皮紙,遙遠而熟悉的香味迎面撲來,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滴到紙上,暈開一層層的圓圈。
滬森道:“還在後怕昨天發生的事?都過去了,別怕。”他伸手去抱她,繼而停駐了幾秒鐘,她的身體是陌生的,但他最後選擇把她擁在懷中。淑慧開始哭得像個孩子,她道:“是小紅要害我,滬森哥,是她,一定是她。”
滬森的心一驚,故作鎮靜的道:“你怎知是她?”
淑慧淚眼婆娑,“她在報復我,報復我害她失去了孩子。”
“你!”滬森感到一陣噁心,他推開淑慧,“原來小紅流產,真的是你乾的!淑慧,你怎麼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你也是快要做媽媽的人,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淑慧道:“這個小賤人處處跟我作對,我氣到極點,一時糊塗才釀成了錯誤,滬森哥,我求求你救我,她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定會使用其它的招數來對付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沒有孩子,沒有了孩子,我在這個家裡就待不下去了,滬森哥!”
她由乞求變成了哀嚎,嘶聲裂肺的聲音伴著窗外喜鵲的歡叫,顯得無比的淒涼。滬森拍了拍額頭,懊惱的道:“我早知道這事和凌菲沒有關係,凌菲她是絕對幹不出這種事情的,淑慧,你釀的苦果卻讓凌菲替你背黑鍋,你知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把髒水潑到凌菲身上,淑慧,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淑慧突然不哭了,冷笑了幾聲,“說了半天,你並不打算幫我,你連你的孩子都不想要了,你只關心那個女人,你走吧,走,讓我和孩子自行做個了斷!”她抓起床沿邊的裁縫剪刀要往肚子上刺,滬森扳過她的手腕,把剪刀甩到地上,“你瘋了嗎!幹什麼!你不要傷害到孩子!”
淑慧當真瘋了,將被子枕頭胡亂的撥拉到地上,小桃正從翠芳苑回來,在門口愣了愣,衝進來道:“少奶奶,少奶奶你怎麼了?”
滬森望著小桃無辜純真的臉,計從心生,故意說道:“少奶奶不相信大小姐在她的飯菜裡動手腳,她懷疑是其他人乾的。”
小桃生性單純,不似小紅老謀深算,被滬森出其不意的一嚇,頓時慌了神,眼神四處遊蕩,嘴唇顫動著問:“是誰?”
淑慧道:“是小紅,是那個賤人在算計我。”
小桃癱軟在地上,雙手止不住的發抖,卻又嘗試擠出笑容,“少奶奶,你找到證據了?”
滬森對真相已有些明瞭,睫毛如羽葉拂水般的輕微閃動,他玩弄起胳膊上的手錶,道:“藏紅花是稀缺的中藥材,如人參鹿茸一般昂貴,藥鋪裡的夥計哪個不是人精,他們對大買家肯定是過目不忘的,去問問不就能查出來是不是小紅了。”
淑慧的目光溫柔下來,她抓住滬森的褲腿,柔和的道:“滬森,你早就想到辦法了,好,你快去查。”
汗水從小桃的下巴往下淌,她瞪圓眼睛,不願相信似的說道:“可是從大小姐的房間裡翻出了香包,香包裡裝的正是藏紅花啊。”
滬森嗤笑,“你看少奶奶的床頭有一包油炸松蕈,如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