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卻也是低下頭,不再言語,我心下焦急,問不出所以然,只能換個話題,“那婉兒,你帶我去看看孩子可好?”
秦婉猛地抬頭,臉色卻是煞白,藍相翎都皺起眉頭,這樣一來我更是疑惑不安,還想開口,秦婉卻是放下我的手擦著眼淚離開,眼見她撞到正緩緩而來的柳墨依,俯身行禮道歉,頭都不抬小跑走越走越遠。
我木然站在原地,夜色下淡紫身影逐漸模糊,究竟發生了什麼?
柳墨依越走越近,綠眸死死盯住我,憤恨不已,還未從秦婉的反應中回過神來便捱了她一個巴掌,腦袋轟的一聲,眼前景物都好似在移動,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半晌看清眼前人事,腦中恢復清明,沒有憤怒,只有不解,還有心中的不安,能讓柳墨依如此憤怒,那天星……
不敢再想下去,我急急問道:“天星出事了對不對?他之前也是騙我的對不對?他們誰都不肯跟我說,你跟我說說,這三個月到底發生什麼了?”
“早跟你說過不要假裝親密的這麼喊師傅,拜你所賜,師傅還好好活著!”柳墨依斜睨我一眼,嘴角掛著冷笑,續道:“這三個月發生什麼?你還好意思問,自己一個人走得悄無聲息,鳳南風為了讓影休交出你,舉國圍剿修軍,之前和談的半個紫凝在他手中,恐怕再過幾日便要屠城,你倒好,回來便躲在營帳中不出去,你以為躲著便能洗去你一身罪孽?”
“我沒有……”一個人走……
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跟她解釋那麼多作甚?
“那影休呢?影休在哪裡?”恐怕也只有她才會對我講了,不管是秦婉還是藍相翎,定是受影休囑咐,不肯說實話,只有柳墨依不會死守影休的命令。
柳墨依綠眸閃現厭惡之色,鄙夷看著我,又是一聲冷笑:“你居然還不知道?呵呵,影休還真是疼你疼到骨頭裡了,如今他病入膏肓還怕你擔心,我看他的病八成與你脫不了干係,還有他那孩子,才出生三天突然夭折,第二天你便回來,天下可有這麼巧的事?”
“你……你說,什麼?”心臟猛地一陣收縮,疼痛隨之而來,明明暗黑的夜晚,卻讓我覺得雙眼刺痛,轉眸看藍相翎,想從他那裡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他撇看眼,避開我的視線,耳邊又傳來柳墨依嘲諷的聲音。
“不要再裝作飽受刺激的嬌弱模樣,我說什麼你心裡自然清楚,還真是可憐,身邊連個敢說真話的人都沒有!”柳墨依不屑看我一眼轉身離開,又突然停下,回首威脅道:“離師傅遠點,若是害他一分,我定還你十分!”
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幾乎無法思考,滿腦都是柳墨依剛剛的話,出生三天便夭折,影休病入膏肓……
“帶我去見影休。”我對著藍相翎沉聲道。
藍相翎低頭不語,我不管不顧向前走,仍是被他攔住,氣結於胸,忍不住大吼道:“你究竟要如何?帶我去見影休!”
“公主請休息,影主若要見你,自會傳喚屬下。”藍相翎低頭畢恭畢敬道。
我欲要推開他的手臂,胸前傷口因此裂開,疼痛襲來,胸口殷紅由淡轉濃,藍相翎一個分神,我便從他手臂下鑽出去,無論如何,今日得見到影休。
“公主請隨屬下回去,現下不適合見影主!”藍相翎嘴裡這麼說,卻是不緊不慢跟在我身後,我便知道他的阻攔不過是應付任務的敷衍。
急步向前走著,一般來說影休的營帳離我的不會太遠,果然幾米開外看到秦婉剛剛從帳內走出來,單薄的身子在夜色中彷彿就要被風吹走,這些日子她消瘦許多,我竟未注意到……
顧不上崩裂的傷口,我急急走過去,秦婉見我,略有驚訝,俯身行禮,我攔住她:“影休在裡面?”
秦婉稍有猶豫,微微點頭,隨即拉住我欲要進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