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門外,只是隔了一扇門,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渾身濕瀝瀝地站在門口那裡,細長細長的頭髮披散在兩肩,一張蒼白的臉從發間露出來,深黑得沒有眼白的眼睛直直望進來,女人就靜幽幽的站在門口外面,映著地堂上幾盞白燈籠的薄薄燭光,顯得格外的詭寂,她身後的地面有著一個個濕瀝的鞋印,一直到她停在門口位置,但那些濕鞋印像被什麼一點點抹去,逐漸消失了。
那個做著棺材的男人沒有半分反應,依舊背對著他們,悶聲削著木塊,似乎不知道多了一個人。
這個女人在她房間出現過。
旁邊的水千星見寧音轉頭望著門外,也側身看去:「看見什麼?」
寧音小聲:「你看見門外站著的一個女人嗎,她穿著紅嫁衣,我跟你們說過的,之前在房間裡也看見過一雙濕瀝瀝的繡花鞋,她跟過來了。」
水千星並沒有看見她說的穿著紅嫁衣的女人。
寧音也看得出他沒有看見,畢竟她是有陰陽眼的,便搖了搖頭:「沒事,她沒有進來,應該是不敢進來。」
耳邊響起阿莫婆婆沙啞的聲音,兩人轉回去。
「……那條河一直就在,是一條靈河,老祖宗選在這裡,讓後人世世代代守著它,至於為什麼守著靈河,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代傳一代,讓後人謹記,不過這些年靈河受到村裡的人影響,靈河汙濁了。」
靈河正是寧音他們打算探索的一個線索點,現在聽上去,這個靈河應該是有些不尋常的,讓活人村的人一直守著它,肯定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寧音出聲問:「汙濁了?」
「說是靈河,那是有靈的,一開始守在這裡的村民都十分淳樸誠懇,敬畏著鬼神,勤勞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一直守著靈河,河水也一直是乾淨,後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村民都開始變得自私冷漠,互相憎怨,也想離開這裡,不想再守著靈河,長久下來靈河就汙濁了,村子也變得詭異了起來,每一戶,每一間房屋,每一個村民身上都附著什麼東西。」阿莫婆婆低低地說,手裡一邊轉著兩塊打磨過的牛角,然後往地裡一擲,十幾人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腳。
兩塊牛角已經應聲摔在地上。
大家低頭,兩塊牛角摔落的方向都不同,一塊朝上,向外歪,一塊向下,朝著地面,他們也看不懂這是什麼,只有阿莫婆婆算出來這卦是大凶。
她沒有說卦象的事,只是抬頭看著這些人:「為了淨化靈河的汙穢,村裡每月十五都會選一個村民進行活祭,一直到現在。」說著,阿莫婆婆站起身,向神像拜了起來,叨叨唸唸了幾句後,才靜幽幽說道,「不過這幾十年村裡的邪祟已經有些壓不住,越來越兇邪,死人要是活過來,都是被邪祟上身的人,所以死人就更不能復活,只能安放棺裡讓送棺隊帶走,你們也少碰死人,屍氣會傳染人。」
聽到這裡,大家面面相覷,都想起平語復活時的詭異,也不知道文歌的復活又是怎樣的,這些事情還是要儘快將文歌找回來問清楚比較好。
這會兒,爾雅往前兩步,撥開堵在前面的茂冬聲和花七,走到最前面,又朝寧音幾人招了招手,寧音他們也跟著往前擠了擠,也走到最前面。
爾雅一邊打量著阿莫婆婆,一邊問道:「阿婆,剛才出現的送棺隊看上去不像村裡的人,那是什麼人?」
「陰間的送棺隊。」
「陰間的送棺隊?」寧音他們都驚訝。
「你們能看見,不過是老婆子我這地兒的緣故。」
大家頓時明白這或許就是水千星剛才說的另一個地方的意思,估計這個地方能看到一些東西,過了半瞬,細薇薇也問道:「但我們那個朋友,他是在屋裡死的,邪祟到底是什麼?」
身旁的蘇橙剛說:「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