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遠在京城的岳父產生了怨念。
說好的禮部侍郎呢?
難道就是這麼教育禮儀的?
就在荒郊野外、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的丈夫求歡……
「快走快走!」他小聲驅趕她,然後在她原先的位置站定。
端靜還想再說,就被快步走來的宛氏拉住了。
宛氏拖著她往回走:「受罰這種事讓男人頂就對了,我們睡覺去。」
端靜:「……」可是她想和男人一起睡覺啊。
☆、家裡不太平(八)
端靜盤膝打坐,天快亮的時候,有腳步聲靠近,一睜眼,宣凝邁著僵硬的步子走來,將衣服丟在她身上:「再站一會兒就好。」
不知是天太冷、夜太靜,還是風太蕭瑟……宣凝的這句話落入端靜耳裡,格外的輕柔溫暖。
她抖了抖衣服,披到宣凝的身後,手指不經意地劃過他頸項的面板。
宣凝身體一僵,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頸部一直蔓延到頭皮,羞惱地瞪了她一眼。
端靜眼睛頓時直了,內心無限哀嚎。
這樣的美貌,上天入地都是男人中的獨一份,將她打擊得體無完膚,完全生不出任何佔有的心思。
宣凝見她木愣愣的,皺眉道:「還沒睡醒?」
他的手一伸過來,端靜就下意識地躲開,飛快地跑到罰站的位置站好。
宣凝的手僵在空中,目光一斜,正好迎上父親嘲弄的目光。
見兒子吃癟,宣統霸氣地伸手攬住宛氏,用行動發出無聲的嘲弄。
……
宣凝告訴自己,這是親爹,打壞了還要自己照顧一輩子的……
但是不打壞也要照顧一輩子,還不如打壞了!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不安穩。
老太太一醒來,先是找端靜,見她好端端地站著,又跑去探望宣準。也是命不該絕,燒竟奇蹟般地退了。
宣繡激動地跑來感謝端靜。
端靜一臉平靜,反過來囑咐她好好休息。
看宣家度過此劫,廖輝也鬆了口氣,特意讓他們多休息了一會兒才上路。
扁軻見端靜「站」了一夜依舊神采奕奕,暗暗驚奇,上路之後不免多加關注,宣凝敏銳地察覺,有意無意地走到端靜身側,擋住對方探究的目光。
端靜有些彆扭,躲閃了幾次始終躲閃不開,終於開口道:「你不要跟著我。」
宣凝心道:狗咬呂洞賓,不是好心人。嘴上說:「路這麼寬,人人走得,誰說我跟著你?」
端靜放慢腳步。
宣凝下意識地跟著放慢,察覺對方瞭然的目光,又說:「我怕你沒睡好,昏過去。」
「不會。」端靜頓了頓,又道,「你跟著我我才會昏過去。」
宣凝問:「為什麼?」
端靜憋屈地說:「看得到,吃不到。」
……
宣凝頭頂冒氣一縷青煙,憤憤地想: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
過了數日,宣家人都逐漸習慣了趕路的艱苦,宣準、宣凌兩個小姑娘兩隻腳的泡漸漸變成了繭。只是廖輝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尤其是今夜,早早地安排休息,飯後還與扁軻竊竊私語了許久。
宣沖看得抓心撓肺,對宣凝等人嘀咕道:「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說前面是黑風十三寨的地盤,怕他們劫囚。」端靜回答。
……
宣沖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聽到的。
端靜看眾人驚異的眼神,猶豫了下,說:「我從他們一張一合的口型上猜的。」
宛氏說:「你會讀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