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計議?」端靜想了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底下抽出來,重新按在他的手背上,「我想來想去還是試一試最直接。」
宣凝覺得這媳婦兒可能是敵人派來的。逃跑這種事還能試一試的?跑不掉,直接就地□□,連個求情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他再度抓住她的手:「要有周全的計劃。」
端靜嘴角微抽了下:「難道你都沒有計劃過?」成親的人了,竟然連洞房的計劃都沒有,怪不得她爹和後媽要把自己嫁過來,果然不太靠譜。
宣凝說:「還沒有決定是否實施,不急於一時。」
「為什麼不實施?」端靜急了,「你,我,你,你這樣是騙婚!」
「……」宣凝眯起眼睛,「騙婚的人不是你嗎?好個李代桃僵之計。」
端靜氣虛了:「那你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嘛。」
宣凝上下打量著她:「你確定不是太大的損失?」
端靜回想端雅的樣子,對比自己——
她的眼睛比自己大一點兒,鼻子比自己翹一點兒,嘴巴比自己小一點兒,面板比自己細膩很多……
單從容貌上說,宣凝挺虧的。
但問題要綜合著看。
端靜直接跳過了對自己不利的條件,說重點:「我比她力氣大,比她跑得快。」
說來說去還是想要逃跑。
宣凝臉色沉了沉:「那又怎麼樣?我娶妻是為了操持家務,主持中饋,跑得太快,我不是還得防著她逃走,專門僱人看著?」
端靜氣餒,半晌才幽幽地說:「你要是配合,我也不用逃走啊。」
宣凝將手收回來,側身轉向了另一邊,拿背衝著端靜。
端靜鬱悶地拔草。
看來今晚是收不到答案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廖輝就催促眾人上路。
從這裡到嶺西,遙遙數千里,皇帝下令兩個月之內趕到,非日夜兼程不可。因此,縱容多數女眷都面露倦色,他也只能硬起心腸,視而不見。
端靜原想去背老太太,發現他公公搶先一步將差事搶了去。
其他男丁各自扶著女眷。
宣凝走過來,端靜想擺手讓他去幫助更有需要的人,就見他腳步一轉,扶住了宛氏。
端靜的手僵在半空,只能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頭髮。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宛氏輕拍了宣凝胳膊一下:「你爹教你這麼對待媳婦兒?」
宣統耳朵賊亮,瞬間回頭瞪了宣凝一眼。
宣凝最清楚自家老爹的醋勁,辯解道:「她說的是我媳婦兒不是你媳婦兒。」
宣統立刻回頭,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宣凝:「……」
宛氏說:「都承認是你媳婦兒了,怎麼不多看顧一些?」
宣凝沉下臉:「她不太對勁。」
宛氏出身大家,又嫁給了節度使,政治覺悟極高,馬上反應過來:「你覺得她是派來的細作?」
宣凝說:「昨晚,她一直慫恿我逃跑。」
雖然之前對端靜有所改觀,但比起對兒子的信任,實在不值一提。宛氏皺眉:「也是了。誰遇到我們家的情形還傻不愣登地留下來?看來,全家被流放還不足以寬慰皇帝忌憚之心啊。」
宣凝摟住她的肩膀:「放心,娘。我一定會讓我們重新回來的。」
宛氏聽出他話裡話外的怨氣,臉色微變:「回來倒也罷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什麼可留戀的。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天南海北,哪裡都去得。再說,聽說嶺西風景秀麗,別有一番意趣。我出閣前就很嚮往,還悄悄地問過我娘,嶺西有沒有名門望族想要與我們……」
話沒說完,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