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王爺此時的確沒有心思追究責任。他盯著端靜,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這貨是天下第三高手,這貨是天下第三高手……嚯嚯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管怎麼樣,國家動盪,急需人才,一個天下有數的高手來得正是時候。他嘴巴一咧,濕漉漉的臉露出花兒般的微笑,空有帶雨之態,卻無梨花之姿。「厲大俠,我們單獨聊聊?」
宣凝冷冷地說:「不行。」竟然當眾約他的妻子。百里王將還能說不知者不罪,延王爺是明目張膽了。
延王爺彷彿想起了他的存在:「哦,你也可以旁聽。」
宣統朝宣凝的後腦勺使了個眼色:剛建立合作關係,稍微給點面子。反正以自家兒媳婦的本事,吃虧的總是旁人。
看在眼裡的侍衛們:「……」這角度,眼色接收不到的吧?
背對著宣統的宣凝毫不猶豫地說:「好吧。」
侍衛們:「……」難道接收到了?
順利將宣統的眼色交接給宣凝的宣淨露出了迷之微笑。
被遺忘在旁的利多兵目瞪口呆。原來這樣就符合禮儀了。他忙道:「我替家師約戰厲傾城和她相公。」
宣凝毫不猶豫地說:「不去。」
利多兵極驚愕:「這又是為什麼?」
「路太遠。」宣凝隨口敷衍了一句,就拉著端靜轉身回家。延王爺屁顛顛地跟著。很快,家門口就剩下利多兵和幾個侍衛。
利多兵說:「我可以走了嗎?」
侍衛們嘿嘿嘿地笑。
裡面。
延王爺迫不及待地跟進偏房,順手關上了門,雙目灼灼地看著端靜。
宣凝:「……」沒讓他們獨處果然是正確的。
延王爺說:「你真的是厲傾城?天下第三的厲傾城?」
端靜說:「難以置信嗎?」
延王爺坦率地點頭:「的確。」
端靜安慰他:「要不別信了。」何必勉強自己?反正她無所謂的。
宣凝忍不住笑起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媳婦兒怎麼看怎麼順眼。
延王爺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難當前,你空有一身絕世武功,難道不願意出力嗎?」
端靜很認真地想了想:「可是,皇上是害我相公被抄家流放的人。他落難,我不落井下石,就很厚道了吧。」
宣凝臉色微變,想要為她開脫幾句,轉念又覺得他們與皇帝的關係就是糊了層窗紙,誰都知道紙後的難堪,只是不戳。可端靜戳破了也就戳破了,反正,他總會護著她的。皇帝的反覆無常與忘恩負義,宣家早已領教過了,也在提防,心態既不比從前,又何必像從前戰戰兢兢。
延王爺說:「陷害宣家的是韜王,皇兄也是受他矇蔽。」
端靜說:「這樣是不是證明瞭韜王比皇上聰明?」
延王爺頓時無言以對。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終於想到了皇兄的一個優點:「但是皇兄比韜王善良。如果韜王當上了皇帝,宣家就不是抄家,而是滿門抄斬了!」
所以,對皇帝和韜王來說,皇位之爭是蠢與壞的對決;對宣家來說,皇位之爭是抄家與滿門抄斬的選擇嗎?
聽起來都很可怕。
連宣凝都恍恍惚惚地反省4著自家繼續效忠皇帝的決定是否正確。
端靜慢吞吞說:「這樣的話,看他們兩敗俱傷比較好吧。說不定你就可以當皇帝了。」
延王爺:「……」
此後,端靜、宣凝和延王爺三人都對這一日的談話隻字不提。
☆、天下不太平(二)
利多兵還是被放走了,臨走前交了點贖金,因為想揍他一頓的侍衛們發現自己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些贖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