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麼半天沒見,老帽兒覺得,自家建飛一下憔悴了,只見他頭髮亂了,精神萎靡了,被帶到會客廳時,手上還帶著個手銬。
老帽兒心中大慟,“建飛啊。”
張建飛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眼裡頓時迸出了希望的光,原先焦灼的心也有了緩解的出口。
“爸!”他神情激動,伸手往會客室的金屬欄上抓去。
動靜太大,引得旁邊的公安斥責了一句,“安靜!”
“好好,我們安靜,我們安靜。”老帽兒連忙道。
張建飛抓著欄杆,“爸,你來的正好,我這幾天沒法出去,有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幫我做。”
“好好,爸幫你做,你別急。”
張建飛神情變化莫測。
雖然說了要找自己的爸爸幫忙,可是,話臨到嘴邊,他又退縮了回去。
“建飛,什麼事啊?”老帽兒催促,“你說你說,爸一定幫你。”
張建飛低頭,視線落在手中的手銬上,長嘆一聲,最終還是認清形勢比人強,咬牙道。
“爸,我床鋪底下有個瓶子,旁邊還有個盒子,你開啟盒子,每天晚上從裡頭舀出一勺的灰,然後倒到瓶子裡。”
“記得了嗎?每天晚上都要一勺,千萬不能忘記了。”
老帽兒心慌,“建飛啊,這是什麼啊?”
張建飛不耐:“您就別問了,照著做就行。”
他說著話,神情焦急,這一場牢獄之禍,他實在是沒有預計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幾天,這要是斷了對寶瓶的供奉,以後手氣不旺了怎麼辦?
“好了好了,您回去吧,我又沒犯什麼大事,說不定過幾天就回去。”
張建飛趕人。
老帽兒聽的迷糊,張建飛被帶下去後,他實在不放心,準備回家之前再問問公安。
……
另一邊,翠嬸想著最近大兒子發了財,買了挺多東西回來。
再加上他那屋是新蓋的,建飛又愛學城裡人的做派,買了挺多東西回來裝扮屋子的。
前幾天,她還瞧見他買了兩捧大紅的假花回來。
這花有了,興許花瓶也有。
翠嬸進了掛耳房,找了一通,在電視櫃上拿了個寬口的花瓶。
“這個好,我問問大仙能不能用。”
她抱著花瓶,正待出屋,腳踢到擱地上的啤酒瓶,啤酒瓶咕嚕嚕的往床鋪底下滾去。
翠嬸連忙彎腰去撿。
這瓶子要是藏床鋪底下,回頭非得招蟑螂蟲子不可。
這一彎腰,看到床鋪下頭的東西,她愣神了。
只見床鋪底下襬著一個瓶子,兩邊帶耳,寬口大肚,是玉白色的,看過去就不像現在廠裡做的花瓶,倒像個古物。
翠嬸大喜。
這不是比她手上這個,更像大仙兒說的玉瓶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