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只見在崗哨的後邊,有個影子象是突然從地皮上揭起來似的,只見一道寒光一閃,那崗哨就無聲地倒下了。
董家莆向後揮揮手,一隊人影一溜煙兒潛入了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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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街向裡摸,看見前邊有一個院落,門前也有鬼子的崗哨。這是個什麼地方?這一次是羅成摸過去,同樣乾淨利落地用匕首幹掉了崗哨。他們溜進院子,發現正面一座大磚瓦房門上上著鎖。龐有富用匕首把鎖掛鼻別下來,摸進房子,用手一摸,竟然都是子彈箱和炮彈箱‐‐這是個彈藥庫啊!
這時突擊隊也跟過來了,偵察班竟讓他們當了搬運隊,向外搬彈藥,自己繼續沿街向裡摸。在一個掛著商號的店鋪前,他們聽到了陣陣呼嚕聲,一聽就知是一幫男人在睡覺。看來這店鋪是讓鬼子徵用當住宿的地方了。董家莆早忘了他們只有摸清道路的任務,像這種正面接敵的事兒應該交給突擊隊乾的道理了,給董玉麟遞個眼色,董玉麟踮著腳,輕得像一隻貓,幾步竄過去,靠上門框。掏出匕首,用刀尖伸進門縫,一點點把裡邊的門閂撥開,敞開了門。偵察兵們摸了進去。
可能是因為打了幾天仗,鬼子太累了,睡得很沉。借著外邊透進來的暗淡的月光,可以看見他們一共有十幾個,睡在一個通鋪上。十幾枝槍並排放在牆邊的槍架上。偵察兵們乾脆把他們的槍全部收攏起來,抱到了外邊。他們再怎麼小心,還是會有動靜。有個鬼子終於醒了,一睜眼就驚呼起來。
董家莆喊:&ldo;用刀子,照著光身子的捅!&rdo;
偵察兵們掏出匕首,像一群餓狼看見了一群羊,一個蹦兒蹦到鋪上去,騎上目標就下傢伙。屋子裡寒光閃閃,熱血迸濺。因為光線朦朧,許傳領也來不及細看,只伸手向前摸,摸到光身子,就毫不猶豫地把匕首捅上去。有時只聽到撲哧一聲,軟軟的,就象刺進了一個肉袋子,他就接著來一個斜挑,只聽見嘩啦一下子,就像布袋被劃破了,裡邊的東西淌了出來;有時又覺得格稜格稜的,可能是刺到了骨頭上,他就用左掌把刀把子向裡狠狠地一砸,可以聽見骨骼咯吱咯吱的斷裂聲。不斷有濕熱的東西噴到身上,也顧不得那麼多,只管摸一個刺一個。他又感到有一股熱氣直頂腦門,所有的細胞就像被驚擾了的蜜蜂似地飛舞起來。南湖大集的血山屍海,表姐的半截繡花鞋,象幾道尖利的影子在腦子裡劃過。
彭二殺得更兇,他不講究數量,逮住一個就殺個過癮的,絕對不會只賞給他一刀,幾刀下去,就會使目標開膛破肚,五臟橫流。他的吭哧吭哧聲也變得異常粗壯、清晰,頂得上火車頭的喘氣聲。
本來是在狹小的屋內,又加碰上了這批手持短刀的殺手,這十多個赤身裸體的鬼子也算倒了黴,儘管也拼死反抗,慘烈的喊叫一聲高過一聲,聲音已經不是人調了,但根本沒有用。偵察班的人都殺起了性,毫不顧忌地&ldo;啊‐‐啊‐‐&rdo;地狂喊著,身上、臉上濺滿了血,直到屋裡沒了鬼子的聲音,手還是收不住,有的鬼子甚至被殺了好幾遍。
這場殺戮終於驚醒了住在其它地方的日軍。槍聲響了起來。八路軍的突擊隊搬完了彈藥,順著偵察班趟出的路線殺了進來。
日軍精良的戰術素養,每每會在一定的時刻顯現出來。他們的反擊隊形形成後,就開始從各個方向猛烈地反撲過來。突擊隊衝擊得太遠,被日軍圍起來,發生了慘烈的白刃戰。叮噹的鐵器撞擊聲、慘烈的吼叫聲,撕破了夜幕,令人驚心動魄。
偵察班這時是在另一條街上向東北方向打,準備接應從那裡突擊的另一支部隊,聽到隔街的拼殺聲,董家莆讓宋加強帶領董玉麟、彭二、龐有福、趙慶江四個偵察員繼續向東北方向打,自己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