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你一概給我扔掉,一件都不能留!”
寧壁一愣,“這是為何呀?”
大夫人眼裡閃出一抹寒光,道:“你知道她的生母是怎麼死的嗎?”
寧壁看了看大夫人,默然不語:難道不是母親您動的手麼……?
“人不可貌相,你別看她一副弱風扶柳的模樣,其實內心比石頭還硬。”大夫人緩緩道:“那個外宅狐狸精屹立二十年不倒,謹慎小心,老爺又護著她,我那裡能動她一根寒毛?”
“您是說——?”寧壁腦子裡突然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是她最信任、最寶貝的親閨女玫兒動的手。”大夫人笑的很陰森,說:“我給了玫兒一包藥,說事成之後,我就可以幫她認祖歸宗,給她顏姓,成為顏府小姐,將來才能嫁給好人家。”
“那個玫兒平時喜歡煉製香粉胭脂,專給狐狸精使用,她把毒藥一點一點的摻進口脂裡,狐狸精慢慢中了毒而不自知,一年之內就死了。”
82往事隨亂紅飛花去,入夢裡不知身是客
寧壁大驚失色;雙手一鬆,浸滿井水和藥汁的布巾砸落在地,濺了一地的水。
“怕什麼?你一個快要出閣的嫡小姐;一心繡嫁妝是正經,別想那麼多了。”大夫人仔細開啟一個小包裹,拿出一個掐絲琺琅花卉紋胭脂盒來,一按機括,蓋子彈開,裡面還剩下一半酡紅的胭脂!
寧壁後退半步,彷彿大夫人手裡拿的是一條毒蛇,在朝她吐信。
“即使她能順利認祖歸宗,也不過是個庶女;越不過你去。沒了生母,將來她嫁了人,也要依仗孃家,靠你哥哥們給她撐腰的。如果她有幸嫁與好人家,夫家得力,將來也能反過來幫襯你和哥哥們。”大夫人磨蹭著胭脂盒上精緻的花卉紋,說道:
“這件東西,便是她一生的把柄,她不得不聽從我的話,乖乖的,做你和哥哥們的墊腳石。”
啪!大夫人合上胭脂蓋,收到小包袱裡,對驚魂未定寧壁說:“東西先放在我這裡,將來我再給你——說不定那天有用得著的時候。”
玫兒望了望天,今夜又是烏雲遮月,她提著剔紅牡丹食盒靜靜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
大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秋葵回來傳話,說:“大夫人已經歇下了,請玫兒姑娘先回去吧。”
其實就在意料之中,玫兒卻故意裝出失望的樣子,提著食盒緩步回到她自己的臥房。
玫兒將食盒擱在黃花梨方桌上,兩個丫鬟草草伺候了她梳洗,然後忙不迭的回到值夜的耳房裡歇下了——在大船上晃了四日,又在馬車上顛了半天,這些丫鬟們那裡吃過這種苦頭。
當丫鬟們的鼾聲和夢中囈語聲時不時傳到玫兒耳邊,玫兒撥開綃帳,只穿著玉白色交領中衣,摸著黑開啟火鐮,點燃了蠟燭。
燭光照得少女的肌膚似玉似瓷,就像鍍了一層光似的,玫兒掏出隨身帶著的菱花小鏡,攬鏡自照,鏡中的臉和生母越姬越來越相似。
“女兒啊,晚上的時候不要照鏡子,這樣不吉利,容易招來鬼魅。”
生母越姬在時,經常奪過玫兒的鏡子教訓她,而且每到入夜,無論是梳妝檯上的小鏡,亦或是牆角的穿衣大鏡,越姬都會吩咐丫鬟們用布蓋嚴實了,次日早上才會揭開。
玫兒默默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想:這樣會不會把母親的魂魄招來呢……?
一年前,她帶著丫鬟和奶孃去寺廟上香,用罷齋飯歇息,丫鬟和奶孃不知何時被人下藥,睡得人事不省,帶著幃帽的大夫人卻進來了!
她驚恐大叫,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大夫人以看腳下螻蟻的眼神瞧著她,說:“我若是想害你,這會子你早就是個死人了。”
她不知所措的縮到牆角,大夫人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