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他到底有個忌諱,我若死了,恐怕他還是會鋌而走險,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不僅禍害他兄弟一家子,恐怕會禍及宗族,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就將逐出宗族吧!”
當魏府十五個庶女都出嫁可,只剩下年紀還小的十八、十九娘時,魏老太太請族長和幾位長老做見證,宣佈大房二房分家。
魏小舅當然是不願意的,幾乎要當場學婦人尋死覓活起來,可是當魏老太太說燕京南城明時坊船板衚衕三進的大院、兩個旺鋪子、南邊兩個大田莊,並八千兩銀子都歸二房,待字閨中的十八娘和十九娘養在自己跟前,將來嫁妝由公中開支,並且二房未成婚的四個庶子各分給五百兩銀子做娶妻之資時,魏小舅開始掂量起來。
魏小舅母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她驚叫道:“我們二爺也是嫡出,憑什麼族田祖產都沒沾邊?還有南京的大宅子呢?婆婆,您不能這麼偏心啊,二爺是您的親兒子,詠哥兒也是您的親孫子啊!”
魏氏族長一拍桌面,訓斥道:“好一個不知禮數的潑婦,誰家的分支敢要族田和祖產?這是留給當家人傳給後代的!老太太疼惜么子,將大半家產分給你們這一房,你不僅不知感恩,還挑三揀四不知感恩!此等潑婦,不配做我們魏氏媳婦,遲早有一日,我要開祠堂出婦!”
魏小舅母嚇得不敢再說什麼,她孃家早就敗落了,帶著嫁妝回去,哥哥嫂子還不得將她的骨頭渣子都嚼碎了去?
魏大舅母站出來說情道:“我這個悌婦有些糊塗,還望族長看在她生兒育女,為公公守了三年孝的份上,饒了她罷。”
魏小舅卻叫道:“縱使族長祖產沒有我的份,但是南京的大宅子總有我的一半!”
“誰告訴你南京大宅子還在?”魏老太太將手裡的柺杖一跺,說道:“坐吃山空這麼多年,你房裡十幾個女兒出嫁,五個庶子成婚,用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銀子?”
此話一出,魏大舅和魏大舅母母心下感謝魏老太太幫他們挽回了顏面,當初賣掉南京大宅子是為了補上小姑魏如眉嫁妝的虧空。
魏小舅和魏小舅母則驚的目瞪口呆,本來以為有座金山等著他們挖掘,可是現在魏老太太卻說那座金山早就挖空了。
“這事我們二房怎麼不知道?”震怒之下,魏小舅母膽子一壯,居然敢質問魏大舅母,“你們大房瞞著我們把南京大宅子賣了獨吞是不是?”
魏小舅也學著後世的咆哮帝馬教主的模樣,額頭到脖子上的青筋脹氣似的鼓起來,咆哮道:“哼!這麼大的事,都不和我們商量打個招呼,偷偷摸摸的就這麼賣了!”
“瞞著二弟是我的主意。”一直保持沉默的魏大舅開口了,“二弟屋裡妻妾成群,還不停的納新姨娘,在外頭酒樓裡的帳都是掛我的名字,甚至我從國子監回家,還數次在半途上被青樓龜奴堵在街口要花帳。”
“斯文敗類!斯文敗類啊!”老族長氣得捶胸頓足,隨侍的小廝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蘇作白玉雕松鹿紋鼻菸壺給族長嗅著。
魏大舅繼續道:“那年迫不得已,賣了大宅子維持家計,若被弟弟得知,還不得變本加厲的糟蹋銀子,眼瞅著一屋子侄女侄女年紀都大了,嫁妝聘禮都是要銀子的,所以我就瞞了弟弟,好歹給家裡這些人留一條後路。”
言罷,魏大舅退了回去,任憑魏小舅咆哮,魏小舅母滿地撒潑,再也不發一言。
分家文書終究在老族長的主持下寫成了,念一遍給魏老太太聽,確認無異後,幾位長老和魏大舅、魏小舅都簽了名字,當場交割文契財物。
魏老太太木然的看著魏小舅和魏小舅母貪婪的目光,從那一刻開始,這一團膿血算是從魏家挖出來了,這一房人馬上就要搬到南城船板衚衕三進的大院子裡單過,大房一家算是得到了解脫,魏緯也不會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