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於玉皇頂賓天,乃華夏衛府刺殺司司使白滄海與魏王趙德昭勾結刺殺,當時本王正好在陛下身邊,所以才留有遺詔,此事當時在玉皇頂數十名官員和內侍都可作證。在此之前,先帝身體向來健康,怎麼可能會遺詔之說?”趙光義盯著薛居正的眼睛,平靜異常的說道:“薛相公,你所說陛下遺詔何在?”
薛居正既然已經開了口,便猶如開弓無回頭箭一樣,只能咬著牙繼續下去,此時嘆息一聲應道:“遺詔如今便在祥符王的手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葉塵在宋國朝廷上下的威望以及先帝對他的寵信,使得薛居正這句話一說出來,可信度卻是極高,且影響力卻是極大的。
趙光義臉色微變,手有些冰涼,內心深處更是一片寒冷。他從來沒有想到。在玉皇頂地事情爆發之前。自己那位哥哥竟然還會留下遺詔來!遺詔上面寫的什麼內容,不用腦子想也清楚。
“不對,我那位哥哥絕對不會留有遺照,因為在之前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玉皇頂上,否則他就不會去做那引蛇出動之事。薛居正說的都是謊話,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拖延時間。他已經暗中和葉塵見過面,甚至和葉塵、趙普三人有過密謀。”趙光義一個機靈,想起趙匡胤的為人,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緊接著,他突然發現自己此時和薛居正在這裡對質,在這些細節上糾纏,本來就是失策。他應該從最開始便讓人直接將薛居正拉下去,讓其沒有機會說這麼多擾亂人心的話。
想到這裡,趙光義看著薛居正,皺眉說道:“本王向來深敬薛相公為人。但今日所聞所見,實在令本王失望。想先帝當年對薛相公何等器重。今日薛相公竟是糊塗惡毒如斯,暗中分明與與弒君謀反的魏王勾結,且借祥符王的名頭,妄圖阻止本王登基。”
趙光義說到這裡的眼神漸漸寒冷起來,一股莫名的強橫陰冷氣息,開始隨著他口中地詞語而散發而出,使得殿中所有的臣子無不心中凜然。
“宰相薛居正,勾結弒父謀反的魏王,假託先皇旨意,來人啊…………將他逐出殿去。念其年高,押入獄中,以待後審!”
此言一出,滿殿俱譁。諸位大臣心知肚明,在涉及皇權地爭奪上。從來沒有什麼溫柔可言。尤其是薛相公今日異常強橫的指出晉王的遺詔是假的。晉王必然會選擇最鐵血地手段壓制下去。
然而,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裡都像有一方木魚兒被一根木輕輕擊打了下,發出了咯噔一聲。
因為薛居正地悲鬱發喊,晉王登基的過程被強行打斷,所有的大臣們已經從跪拜姿勢站了起來,身上黑色或白色地素服廣袖無力飄蕩,眾人目瞪口呆,張嘴無語,袖上波紋輕揚。
空曠的大慶殿內,所有大臣鴉雀無聲,看著那幾名太監扶住了薛相公地雙臂,同時餘光瞥見大慶殿外。影影綽綽地有很多人在行走,應該是宮中地侍衛。那些帶著短直刀地侍衛,所有的大臣們知道,今日弄個不好,只怕便是個血濺大慶殿地血腥收場!
薛居正苦笑了一聲,沒有做絲毫掙扎,任由身旁的太監縛住了自己地胳膊,該自己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趙普在朝中還遺留有多大的能量,如果此時殿中諸位大臣,懾於晉王之威,貪生怕死,依舊沉默不語,那他也沒有辦法。
太監們半攙半押的扶著薛居正往殿外去,殿外一身殺氣地侍衛們正等著。
趙光義微微鬆了口氣,這些性情倔耿地文臣,終究還是怕死的,不敢太過放肆。如今趕緊把薛居正這個不識時務地老頭兒拖下去,自己的登基儀式順利結束就行了。
薛居正被狼狽地拖走。一面被拖,這位老人一面在心裡想著,自己畢竟是宰相,晉王為了自己聲名著想,也不見得會立刻殺了自己,但當晉王真正地坐穩龍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