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評,潑髒水,引導無知民眾,抹黑一個人的名聲。”
如此手段,真的是十分熟悉。
楊林不怒反笑。
“讓他們去吧,反正我也不靠著名聲吃飯。
難道,把我的形象抹黑掉,就能掩蓋了被我打敗,打得不敢露頭的恥辱了嗎?
越是如此,就證明他們越是害怕。”
話是這樣說。
他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誰不希望自己是一個大英雄大豪傑的形象?
這費心費力的,花了這麼大的精力,又是打擂的又是授徒的……
結果,卻成為上海灘第一等大魔頭,說起來,都不知向誰去喊冤。
“這樣不行,我去問問,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農勁蓀第一個表示不能忍。
當初成立精武體育會,捧出霍元甲,當然也是有人在後面造勢。
否則,一介武夫,就算是再能打,與普通的百姓又有多少干係。
他們連飯都吃不飽的,每天為了生計奔忙。
關心的自然是柴米油鹽。
又哪裡會關心什麼外國人敗了,中國人又崛起了這些民族興亡的話題。
所以,出現這種結果,是農勁蓀,以及其背後的勢力在那裡全力運營,打造出民族英雄形象,以振奮人心。
雖然有著一些阻力,但是,在各方妥協之下,終於還是辦成了。
現在,情況卻有些不同。
楊林新晉宗師,並沒有那麼深厚的關係網。
與同心會的聯絡也不緊密。
起初,並沒有得到全力的支援。
等比武過後,訊息播散,那也只是精武門眾弟子自發的傳播出去,遵循舊例而已。
當遇到不可抗的阻力之後,情勢就會突然起了變化。
上到報紙公知,下到民夫走卒,茶樓酒館,全都改了風聲,就不可能只是一家一姓在後面使力了。
上海的報紙很複雜。
有英國人辦的,有法國人辦的,也有民間愛國商人辦的。
只要日本人或者是英法兩國高層稍稍有所偏向,他們想要給百姓看到什麼訊息,那就只能看到什麼訊息。
農勁蓀惱火的地方在於。
這麼大的事情,陳子美那裡,或者說同興會高層,竟然沒有提前知會自己。
就讓事情這麼荒謬的發生了。
其中,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妥協和交換。
讓人心寒得很。
“對了,你叔叔是不是也是清幫高層?”
楊林突然開口,看向陳飛燕。
“是,不過他與章玉林那些人不一樣,基本不參予一些傷天害理的生意。
只是聯絡各家商會,平衡各行各業的關係,全力支援孫先生的大業,為起事增加勝算。”
清幫傳承悠久,歷時百多年時光,本來就出身於社會最底層,涉及到各行各業。
尤其是那些苦哈哈們,多數都會加入幫派,以求自保。
並且,再往前一些年,他們還有著信仰,與聞香——教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這種複雜的幫會,自然不是一人兩人可以控制的,裡面也分出了很多派系。
有潔身自好心懷家國的,也有反抗清廷,欲圖自立的。
當然,最多的還是殘害百姓,吸血肥己的邪惡幫眾。
“我明白了。”
楊林大致上理清了思路,知道這種情況為什麼會發生了。
清幫,或者說章玉林所掌控的這個派系,是真正的佔了上風。
手下人員太多,發動起來,就如泰山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