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下棋,前些日房先生和杜先生兩人兩人也在亭中坐過一陣,對奕了一番,被她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離去。
那兩位天策府的先生主要目的自然是進宮前來探探李秀寧的口風,次要目的,也不是沒有好勝的心思。
輸棋之後,房玄齡還尷尬的稱讚了李秀寧的棋藝:“就算是長安棋聖,也不過如此了。”
李秀寧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她說的是,“棋道如兵道,多慮者勝,少慮者敗,兩位先生心中雜念太多,輸了也是正常……”
雖然這話是為了兩人遮面,但是,宋玉致還是聽出來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稱讚李秀寧的棋道堪比長安棋聖,而李秀寧並沒有反駁。
這意思就很明顯。
但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李秀寧全神貫注,但卻被那位專心聽琴,只是分出一點心神的靠山王,輕輕鬆鬆的擊敗了。
白子連成一片,就算只是粗通棋藝的宋玉致也能看出其中的森森殺伐之氣。
而黑子一方,此時已是左支右絀,無論怎麼看,都是一條死路。
驚奇之下,她早就忘記了彈拔琴絃,琴聲早就停下。
“不下了,王爺欺負人。”
李秀寧下著下著,臉色越來越紅,汗珠已經沾溼了潔白長裙,差一點就要露出美好身段來。
可是,她全無所覺,眼眉一斂,緊緊抿著嘴巴,一袖拂去,把棋子整個攪亂,憤聲耍賴皮了。
“這也行?”
楊林微微愣住,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
再要強的女人其實還是女人,會耍賴,會搗亂。
李秀寧平日裡一直清冷穩重,以至於楊林一直覺得她可能不類常人,沒想到,竟然看到她這般小女孩脾氣發作。
想必,剛剛這局棋是真的把她逼得狠了。
天眼觀物,明休咎知禍福。
心眼觀勢,融兵法入棋道,更是如水銀洩地,每一招都打到對方最難受的地方。
如果換一個人,早就被楊林這種未卜先知,計算精微的棋路打崩了。
而李秀寧能跟他下了這麼久,已經算是很不容易。
雖然最後仍然是崩潰了。
看著李秀寧那兀自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釋然的眼神,楊林輕敲檯面:“瓦崗新敗,數員大將各領十餘萬兵馬,既互相聯合又處處爭鬥,如果換成你領軍,可有把握拿下?”
“王爺如此兵法,神鬼難測,秀寧哪敢班門弄斧?”
李秀寧身體坐直,正想一口答應。
轉念又想起剛剛這盤棋。
心中卻是在想,“早早的就不跟他對上,沒有在戰場之上真正交鋒,可能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本王,其實不一樣的。”楊林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作弊。
真正的棋藝,或者說是兵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
“就不要跟我去比,只問你一句,入秋之後,八路大軍齊動……
本王有意讓你率領一路兵馬,直指縈陽。
面對瓦崗程、秦一部,可有信心拿下來?”
“定然不負王爺重託。”
“至於單、王一路兵馬,到時我會讓虎威將軍杜伏威領十萬陷陣去攻打,你們兩支軍隊互為倚托,聽你號令行事。”
“是。”
李秀寧臉頰舵紅,像是飲醉了酒一般,長長吐了一口氣,“我一定能贏的。”
楊林點頭。
這話,他是相信的。
親自從棋盤上較量過之後,他就明白了李秀寧的兵法層次。
真正知兵用兵,論堂堂正正打仗的能力,自家江都勢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