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牢固無法捅破,那麼李三的存在就有些微妙。莫不是鎮國公府膽子也太大了點,又或者背後有皇家的影子,打算在漠北扶植勢力麼。
李蘭對這些不懂,卻覺得皇后娘娘有三個嫡子,孃家又手握軍權,皇帝不再是當初的少年天子,朝政頻出*官僚問題,現在對歐陽家出手略微晚了些吧。
皇帝也清楚歐陽家不好對付。當初本著對付太后孃家鎮南侯府一脈,才會讓歐陽家做大。如今他打算照貓畫虎,扭頭捧著鎮國公府李家,並且分外寵愛賢妃所出的五皇子,隱隱有所暗示什麼。
但是靖遠侯同當年的鎮南侯最大的區別在於後者家族子嗣不豐。這或許是李家的遺傳問題,太后娘娘李氏也不曾有孕過,否則也不會幫七皇子上位。七皇子看起來是幾個皇子中最為懦弱的男孩,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會咬人的狗不叫。
靖遠侯府這一代光嫡系曾孫就有五個出色的男孩,其中老大歐陽穆更是個毫無私慾,矯勇善戰的拼命閻王。他屬於什麼都衝在前面的人,備受靖遠侯府嫡系和旁支子弟傾慕,於是將年輕一代擰成一股繩,變成了牢不可破的一張網。
再加上皇后娘娘歐陽雪嫡出三個皇子,讓日漸衰老的皇帝越來越忌憚。
李旻晟還小,對於鎮國公府的定義並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在心裡隱隱覺得國公府必然是個龐然大物,高不可攀的大家族。他們家得罪不起,人家偏要用聯姻來綁住李三,怕是日後所圖不小。但是他爹已然上了鎮國公府這艘船,根本沒有選擇接受與否的餘地。
“我娘傻,我奶又偏心我爹,自然都說許嵐娘是個苦命女人,我就不明白了,曾經衣食不愁,我們全家還捧著她如何就苦命了。她若是苦命,我娘在鄉下豈不是都別活了。這賤女人,我是不會認她的,待明年小花去京城,我也上京城讀書去。”
最後果然還是落在李小花身上,李小芸揚眉,諷刺道:“許嵐娘漂亮,你爹自然喜歡。就好像你喜歡小花一樣呀。”
李旻晟臉頰一紅,說:“那……那不一樣。小花心底善良。小時候我生的瘦弱,不如李大和李三他們強壯,可是小花從不嫌棄我,都讓我當將軍,小花最同情弱小了。”
李小芸渾身一僵,扭開頭,胸口莫名心酸起來。李旻晟就偏偏認為當年那個不嫌棄他的人是李小花麼?好吧,如此認為也就是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暗道,如今說什麼對方也是不信的,更不可能改變李旻晟對她的看法,只會自取其辱。
反正她也不在乎……就讓這份年少的情誼徹底留在記憶裡吧。
李旻晟彷彿陷入在回憶裡,臉頰發熱,道:“小花還給我編過狗尾巴草呢,她還說以後讓我當新郎官,不讓李大他們做。她可向著我了。”
李小芸的眼底忽的就浮上一層薄霧,這個白痴,李旻晟,真是個大笨蛋啊。
“然後呢,現在呢,李小花可是記得你半分。她要去京城選宮女了,人家日後要嫁皇子呢。”李小芸紅著眼眶,連自己都詫異聲音裡的酸澀。李蘭愣了本分,衝她搖了搖頭。
李小芸深吸口氣,點了下頭,道:“師傅,我好累,我想睡了。”她說完話就進了裡屋。
李蘭看了一眼李旻晟,說:“你還回去麼,要不然我在外屋給你騰個床吧。你帶著小土豆睡?”
李旻晟搖了搖頭,道:“我家屋子還在,有人看著呢。我還是回去睡吧,否則怕別人又說蘭姐姐閒話。”寡居婦人在村裡本就造人排斥。他轉身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回過頭,衝李蘭道:“蘭姐,剛才我看到小芸在你家門口哭,怕是心情不好呢,您勸勸她吧。”
李蘭微微一怔,說:“好孩子,快回去吧。我曉得了。”李蘭看著李旻晟離去的背影,感慨著兩個人畢竟還是有些少年情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