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女學員湊近阿倫,輕聲問:“娜娜,你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洗手間,一定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吧?等會可不可以帶我們一起離開呢?”
這可令阿倫面有難色了,說:“這個……”
女學員失望道:“如果不行就算了。”
阿倫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同樣是滿臉失望的白露,沉聲道:“假若情況允許,我一定回來救你們!”
這時,禮堂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獸人衛兵走進來,吼道:“人類,女人,要方便的,快!”
阿倫計算一下時間,看來獸人把方便的時間集體控制為半小時一次,他低聲道:“我要走了!”
白露猶豫了一下,終於站了起來,點頭道:“我掩護你吧!”
阿倫向另外那個女學員點了點頭,以示告別,發覺對方眼神裡滿是哀求的期望,他心中不禁一軟,他已經是她絕望中的最大希望了。
他跟在白露身後,夾在垂頭喪氣的人群當中,在獸人的吆喝之下,步出了禮堂。
此時已是午後時分,陽光閃閃縮縮地半躲在白雲背後,並不算特別耀眼。
阿倫再次留意一下禮堂外的防禦,大約有五百名獸人輕甲兵,要把她們救出來,肯定將牽一髮而動全域性,附近幾個禮堂的衛兵也將洶湧而來,說不定其中還有獸人強者主持,唉,要將她們毫髮無損的救出來,談何容易?
路上,阿倫見白露悶不吭聲,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便輕聲問了句,“白露,貝里安王子可好?”
白露幽幽地瞥了一眼阿倫,彷彿在說,你不是從來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嗎?口中應道:“他半年前就退學了,聽說鳳凰城的老城主身體很差,他必須提前回去接管政務了……”
阿倫默默觀察白露的神色,這個曾經將鳳凰城皇妃當成是終生理想的女子,現在已經遠遠沒有了往昔的熱誠,看來這並不單單是目前的困境所造成的,是時間的洗禮,磨去了她對愛情的熱誠,畢竟她是個現實的女子,看清一個夢想是虛無縹緲時,便抽身而退,但退出後,卻因為失去目標,而茫然失措……
如果沒有獸人戰爭,那麼她大概也會像大多數貴族女子那樣,嫁到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從此在平凡中,庸庸祿祿地渡過此生吧!
或許,無論夢想有多麼縹緲,也得堅持下去,起碼它能燃燒你的鬥志,昇華你的性情。
想到此,阿倫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太陽慢慢從白雲身後挪了出來,為冷清的星雲新增上一份柔柔的暖意。
星雲西區。
往昔充滿浪漫的校園氣息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蕭索和落寞,滿地都是無人清掃的落葉,隨處都可以看見斑斑血跡,其中還有個別最新陣亡的人類屍骨,對於第二次獸人戰爭而言,這些為自由而戰鬥的學員、導師,名副其實成為了第一批人類烈士。
他們在獸人侵佔不朽之峰後,自發性的在星雲之顛組成了游擊隊,以游擊戰術來抵抗獸人,為自由而戰鬥著,不定期地去騷擾獸人,企圖把被俘虜的學員、導師給拯救出來。
只可惜他們人數太少,在獸人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獸人大軍的戰略按計劃照常進行,只留下部分兵力來掃蕩他們眼中的這些小爬蟲,將整個星雲學院掃蕩一遍,再慢慢縮小包圍圈,現在,包圍圈已經越來越小,將他們壓縮在西區範圍內了,獸人以二十人一組作為巡邏隊,進入這個相對危險區域來消滅這些人類餘孽。
阿倫高速插入西區,路過綠水晶湖時,恰恰看見了這樣一支巡邏隊,他們裝備精良,趾高氣昂,在戰爭初期他們氣勢如虹地佔領了第一個要點,打擊人類叛軍沒遭遇過什麼挫折,思鄉之情又尚未開始發作,正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每個獸人的臉上都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