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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遺棄在學校過道里的那年,我還記得,那年春天還特別的冷,」陳然看著林泉,「林銘達抱你回來的,我那時就在想,得有多少的苦處,才讓人捨得丟下自己的子女?」

「唉,可惜當年的真相除了她自己,已無人能知道了。」

「哦,你生父當年是救人溺水而死,被救的那人應該會一直關注你與那個女人也說不定,你有沒有到農場找一找線索?」

「二十幾年過去了,農場那邊的人記憶都模糊了,生父待人和藹,她的性子卻冷漠,當年在農場,也不大跟人來往,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她的樣子,只曉得當年農場的日子剛剛有起色,日子不會太艱難,下鄉的知青都急著返城,也是各擇手段爭奪返城的名額,誰都抵防別人。她返城,農場裡的人都覺得突然,我拿出她兒子的照片,還記得舊事的人都以為是我呢,又怎麼可能知道真相?我也打聽過落水者的音訊,只曉得是一名老幹部,應該是下放勞改的那一批,不過那十幾年,下放到農場勞改的老幹部後來也回城了,至於回哪個城,誰也說不上來。調閱農場留存的檔案,也找不到線索。」

「當年下放到靜海農場勞改的有上千人,往事不堪回首,當年農場的管理又過於嚴酷了一些,那段記憶,誰都恨不得永遠拋棄掉,找人詢問當年的事也不方便開口,這線索確實難尋。」陳然擠著眉頭,「不過記得往事的人,心裡始終是記得的,我當年在北關區革委會工作時,照顧過一些老同志,後來也很受這些老同志的照顧,他們就是記得往事的人。有人明裡表示,有人暗中幫助,我也有時候莫明其妙的受人恩惠,比如說當年監察部準備繼續調查我的情況,便是有人在上面幫忙說了些話,說我陳然對靜海的發展還是有功績的,這才中止調查。我這人不大記仇,不過受人恩惠,一定要記著的,當年到底是誰幫我說了話,卻始終找到不人。」陳然站了起來,招手讓林泉跟他進裡屋,「我這輩子的老關係都細細梳理了一遍,也實在沒有想出來誰會在那個時候幫我說話。這些都到靜海來視察過的領導,你來幫我看看,看看當年幫我說話的人在不在當中。」

陳然拿出一本相片簿,開啟來,大大小小的照片按時間排列,前邊是黑白的,後面是彩色的,不論是黑白的,還是彩色的,都儲存得很好,記錄著陳然一生的軌跡。

「十幾年前,大家的心思還算單純些,我可猜不出。」林泉隨手翻動,這本厚厚的相片簿,他以前也翻過很多次,每次翻來都有不動的感觸,「記得有張照片把我也拍到裡面去了,是姚副總理當國務委員到靜海視察的時候,那張照片在哪一頁?」

「哦,你那時才十二歲,老愛在市委瞎鬧,辦公室、會議室,你也不分場合的瞎闖,正撞上姚副總理給靜海市委成員下指示,諾,是這一張……」

陳然指著一張微微發黃的照片,林泉看著照片上的自己微昂著頭,少年時卻有不可一世的張揚,心裡有些慚愧,說道:「那時候不更事,沒少給姥爺添亂子,我還將水杯弄潑,灑了姚副總理一身,除了姥爺鎮定些,周平、楊雲他們可都嚇壞了,他們的眼神我現在都還忘不了,官的妙處,我那時就算明白了。」

「你倒是嚇了姚副總理一跳,不過有氣度的人,誰會對這樣的事情耿耿於懷?姚副總理非但不介意,對你還相當喜歡,還留下這張照片,事後還打電話問過你的學習情況。不過,你那時什麼樣子,姥爺都羞於說出口啊,呵呵,不提也罷。」陳然輕笑起來,「姚副總理退下去有幾年了,不過你去首都有機會拜訪就拜訪一下,說不定姚副總理還記得當年的事情,老傢伙的影響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能有資格在這件案子上說話的人屈指可數,但是林泉陪姥爺陳然將相片簿翻了個遍,也沒有想起誰會在九二年的那件案子上幫陳然說話,或許真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