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戳一個窟窿或是劃一堆刀口子是什麼好事似的,這世上大概是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他說的話一時間居然乍一聽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但謝白被他忽悠了無數回,早已經對這種看似很有道理的鬼話免疫了。
即便一時找不到反證,謝白也不信他。
一個字都不信。
其實謝白曾經有過一點兒隱隱的懷疑——殷無書這些年偶爾會出現的怪傷跟他有關。或者說,是跟在他身上布屍陣的人有關。
至於究竟是何種關聯?怎麼才能解開這種關聯?謝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不會去問殷無書,以殷無書的脾性,問了他也只會半真半假地把話題岔走,他不想說的事情不論怎麼旁敲側擊,他一個字都不會多說。而他願意說的事情,根本不會浪費心思去掩藏。
與其去問殷無書,還不如謝白直接找到那個佈陣人來得靠譜。
謝白冷臉看著殷無書露出來的手腕,直到那處的面板恢復原樣,最後的一點兒傷痕徹底消失無蹤,他才收回目光,一把拉開殷無書旁邊的木椅,拎到另一個避風的角落重重地放下。
他坐在木椅裡,在他肩上趴了半天的小黑貓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後輕輕跳到了他的懷裡,窩在他身上,毛茸茸的像個小小的暖爐。
謝白一手擱在木椅的扶手上支著頭,一手摸著懷裡的小黑貓閉目養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依舊保留著人的習慣,會覺得餓,也需要休息,只是頻率跟常人不太一樣罷了。
他睡覺輕且多夢,每次都是一整夜雜亂無章的片段,有時候是他五歲前對養屍陣殘留的印象,有時候是一些毫無邏輯的場景,更多的時候,是殷無書。
或許因為和殷無書共處一室,又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句恍如隔世的調侃稱呼,原本只打算稍作休息的謝白又夢到了以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