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原本縮在洞天不說話,後來見出現的都是冥河脈的人，膽子也大了，“你寫了什麼？一般妖族都不願意投誠。”

姚淺見他出來了，不禁有些驚訝,“你不怕被人發現了？”

老龜嘿嘿笑了兩聲：“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傅的人,他不敢對我動手了吧？”

姚淺甚是無語道：“除非你願意依附我師傅,不然誰會庇護你？”反正她是沒法子的，不然也不會讓羅明倉皇離去。

老龜訕訕一笑,“就我這資質悟性，想投誠你師傅恐怕都不收。”

姚淺跟老龜相處久了,也算有些感情了，畢竟自己好些東西都是老龜指點得來的，真心實意道：“師傅在上界或許不缺人手，但下界肯定沒那麼多屬下。

你若真想投誠，就趁著現在拜入他門下,別跟衡湖那樣,就嘴上出力，踏踏實實跟著白叔做事,師傅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或許是跟師傅相處久了，姚淺也漸漸摸到點師傅脾氣了,別看他已經是帝君了，但年紀應該在帝君中屬年輕的,故行事還帶著幾分少年意氣,不像很多積年老修,老|奸巨猾。

老龜苦笑，“晚了，我還是跟著你吧。”如果他一開始就投誠,凌霄帝君說不定會因為人手不夠收下自己，可他已經拒絕了，人家怎麼可能再收？帝君又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

姚淺想了想，“也行，要是我們有緣，說不定到了上界也能見面。”

老龜沒吭聲，等她飛昇再在上界見面？黃花菜都涼了。不過有些事他也是才考慮的，沒想在這時候細說，“我看你幾個師兄都已經動手了。”

姚淺已經讓化血修羅探過了，說是動手，都是他們單方面動手，鮫人族躲在大陣里根本不出來，“只是道兵熱身罷了，沒真正動手。”

她這幾個師兄的道兵都是跟著他們身經百戰的，據說好幾個主將修為比師兄們還高，如果是真動手，怎麼會是這種小陣勢，估計也是在試探他們虛實。

老龜還是不看好姚淺的招安，“鮫人族在這裡稱王稱霸多年，怎麼可能願意當奴族？”

姚淺說：“如果只是掛個名號，並不是真讓他們當奴隸，未必不願意，但凡生靈沒有不怕死的。”

比如之前的血修羅，他們是沒有退路，只能死戰，因為投降也頂多只能活命，還是難免淪為生育工具，既然如此，還不如痛快地死戰。

但鮫人族是有退路的，師傅人手不夠，不可能派大量的屬下一直鎮守在這裡，把治理權留給鮫人族，讓他們定期上貢，不比大肆殺戮好？

佔領跟治理是兩回事，除非是像之前湖洲，本身高階修士都被滅生葦殺了，留下的都是毫無抵抗的凡人，不然土著修士怎麼可能不抵抗？

武德強盛是好事，可面對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她還是想盡量減少傷亡。畢竟這修行界還是有報應、因果之說的，想來師傅也不願意平添傷亡。

“你小心被人笑話心慈手軟。”老龜提醒姚淺。

姚淺淡淡一笑：“我心慈手軟不是眾所周知嗎？”她本來就跟這裡土著觀念不同，永遠不可能同化成他們那樣，這有違自己道心。

反正師傅也不覺得她這樣不好，就更沒必要改了，“師傅需要我這樣的弟子。”這不是姚淺大言不慚，而是事實。

不是說師傅手下沒能力，而是因他本身行事作風的關係，他們這一脈幾乎所有人都以實力為尊，讓他們打戰、開拓疆土可以，但治理就不行了。

就像前世，元朝那麼強悍，開拓了多少疆土？可最後呢？不過百年就亡了。創業和守成是兩回事，對於已經穩固的皇朝來說，文帝要比武帝更重要。

兩人閒聊著好一會，迷幻天魔卻遲遲未歸，姚淺透過兩人之間的契約感應到，小迷沒出事，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