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漢人對西域有心無力,在正常的歷史上,這片區域將先後受喀喇汗王國、黃頭回鶻、党項李氏還有建立西遼的耶律大石控制,百多年後耶律大石會在這裡衝進孛羅城。
老羅率領的這隻東歸營隊到達這裡的時候,恰是東方與中亞的大勢力都未能觸及這片區域的時期,雙河都督府被這裡的人直接叫做了孛羅城。
被程守如率兵圍了的孛羅城其實其實不過是個方圓不超過四里的土圍子,夯土打造的城牆絕不超過四米高,更是因為年久失修有著多處的豁口。在老羅的眼裡,像極了曾經在後世看過的某些西部土匪片的影視佈景,不同的是沒有那麼幹燥與荒涼,四周甚至可以看到很多長期耕作的農田,只不過剛剛不過一捺長的禾苗被人踩得很是凌亂。說實話,如果不是直覺告訴老羅這個地方有些蹊蹺,他根本不會給程守如下圍城的命令。
“老程,裡面有什麼動靜?”回了程守如一個通用的撫胸禮之後,老羅徑直問道,過來的匆忙,他甚至還沒有打量具體的情況。
“將主,這個小城裡面躲了很多的葛邏祿人,晚上抓了不少,還有很多躲在裡面不肯出來,是不是攻進去?”程守如大略說了一下情況,恭敬的問道。
程守如這個人確實是個頗有武勇的軍人,但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傢伙,哦,也算不上耳根子軟,只是缺乏歷練,很多時候怯於情面不能站穩自己的立場,其實也算是人之常情,不是誰都能一下子意志堅定高瞻遠矚的。幾天前老羅敲打了他一下,這個門板漢子醒悟過來,再不敢在老羅面前如同以往一樣嘻哈笑鬧。
老羅沒留意他的神態,只是四下打望周圍的情況,見到沒什麼動靜才追問道:“抓到的都是什麼人?有沒有這個小城的住戶?有漢人嗎?”
“多數被抓的是葛邏祿人的逃兵,有一些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人,也還沒來及審問。”程守如其實根本就沒去看被抓的人,需要他這個守備營主將忙碌的事情也不少,夜晚紮營、收攏士兵屍體、看守俘虜哪一樣都需要他去關注。
“好吧,抓來的人關在哪裡?帶我去看!”老羅也懶得囉嗦,他雖然在意細節,但是這類的瑣事卻不是他關注的。
獸欄這種東西很方便,無論哪裡,挖個坑插上柵欄木刺三五個人就可以看住一大群俘虜。孛羅城內出來的人都被分別關押著,隨意張望一下,其實很難看出其中的不同,葛邏祿人計程車兵算不上多精銳,孛羅城的居民也不見得就是老實本分的傢伙,這年頭老實人根本沒辦法在這種地方生存。
唯一的區別是服飾,軍隊的戰士在裝備上怎也會有些不同,孛羅城的人雖然也有一些兇戾氣質,但是相對經歷過紀律——哪怕是粗陋的紀律磨礪的人也會有很大的不同,憑藉老羅的眼力自然很輕易的分辨出被關押人的大致身份。
這個小型獸欄裡面總計關了三四十人,分成了三個小團體垂頭喪氣的擠在一起,老羅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滿臉風霜挽著髮髻的年邁漢子說道:“老程,叫人把那個人提出來!”
“那個……是漢人?”程守如嘀咕了一句,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命人撤掉獸欄的一個缺口,把人拉上來。並不是他對同族排斥,實在是三部的軍隊裡都有漢人打扮的傢伙,眼下還沒來及分辨。
被拉上來的漢子倒是有雙好眼力,都沒用其他人指引,走了幾步,直接衝著老羅跪倒,雙手匍匐在地不住叩首:“尊貴的大人,小的是孛羅城內的漢人,可不是那些軍隊裡的賊胚。”
搖頭制止了想要上前阻止的親兵,老羅問道:“你說你是城內的漢人;有何證明?”
“證明?”顯然這個詞彙他搞不懂,老羅的口音他也聽得很含糊,漢子卻明白這位顯然是頭領的人物願意聽他解釋,疑惑了一下,伏在地上訴說道:“小的平素為城中骨突古老爺做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