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道,“那個馬玄機很像一個投機商人,狡詐而又謹慎,他的話能頂多有三分之一是真話,餘下的都不信……”
羅開先點了點頭,藉著視線的餘光觀察了一下旁邊的努拉爾曼,離開開海倫之後的這一段路途上,或許是因為視野的擴大,或許是因為周圍人的影響,這個年輕的阿拉伯人已經不再是綠教的單純信徒,這會兒,奧爾基的話語並沒有引起他什麼反感,反而是一絲不苟的在本子上記錄著兩人的對話。
狂信徒在這個時代是一種分佈很廣的生物,並不像後世一樣多產自中亞或者西亞,而是遍佈人類的所有居住區,無論是阿非利加的原始部落還是尼羅河流域的沙漠與田園,甚至整個歐羅巴的陸地與沿海,甚至東亞的簪發國度和漠北草原的遊牧部族。
羅開先對這些可說是清晰明瞭得很,尤其是西來路途上的見聞充分證實了這一點,至於東方,雖然只是剛剛抵達,但曾經在後世閱讀的歷史必定會在眼前得到證實,他有這個自信。
宗教狂徒在很多人眼中看來很可怕,但對他來說卻是一件簡單事兒——毀滅不了人腦子裡面的思想,毀滅他們的身體卻容易多了,而且他羅某人最擅長的恰好是這個。
所以,對於土狼之類的人物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不放在心上,並不意味著疏忽大意,而只是戰略上的藐視,不是聽之任之的被動而為。
頗有些隨意的點點頭,羅開先接著說道:“奧爾基,你的感覺沒錯,不過,還有一個人,你怎麼不做評議?”
“您是說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副使?”奧爾基反問了一句接著說道:“那個人……我明白了,他很可疑,剛才……他好像只是在最開始問好打招呼,再沒有其他的言語,那並不符合一個使者的舉止,好像是刻意掩飾什麼。”
“嗯嗯……”清了清嗓子,羅開先說道:“看來你想明白了,注意到那個人的手了嗎?明顯比另外兩個人的細膩一些,還有那張臉,也並不像經常東奔西走的臣屬之人該有的臉。”
“將主,您是說……?”
“你發覺了?沒錯,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即使不是馬氏的頭領馬祖榮,也一定是馬氏內部具備決策力的人!”羅開先一邊思考著一邊向身邊人說著,心中的答案卻是越來越明確。
奧爾基在心底自責自己的疏忽,努拉爾曼卻在感嘆自己年輕沒有經驗的同時慶幸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奧爾基問道:“將主,是否傳令岡薩斯準備對馬氏的戰鬥?”
“嗯,最近有些戰士水土不服,我們需要時間,至少要等他們恢復了體力。而且……木屋居住區還有幾天就要完工,緊跟著要為一千多戰士準備集體婚禮,同時還要篩選優良的戰馬種子,然後屠宰一批牲畜,準備迎接第一場雪……”羅開先細數了近日需要忙碌的所有事情,然後才總結了一句,“所以命令只能是讓岡薩斯控制北段河岸,讓阿爾克監控興州的一切動靜。”
恭謹聆聽的奧爾基在羅開先說完之後,想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如果興州馬氏聚攏人馬來攻打我們,又該如何?”
“嗤……”掃了一眼西邊開始變紅的天空,羅開先不屑地從牙縫裡擠出點聲音,“從興州那邊回來的人已經送了幾份情報了,奧爾基你沒看到?興州的人口總數不過兩萬多人,還要包括老人、女人和孩子,能夠召集的戰士會有多少?除了守城必備的,能有五千人出戰嗎?而且即使召集了五千人,他們的戰力能比得過党項人或者突厥人?說過好幾次了,奧爾基,你這廝總是謹小慎微的性格,也該變化一點!”
“將主!”奧爾基有些赧然的說道:“我和您說過的,前幾年被羅馬人俘虜,在成為角鬥士之前,我也只是個隨軍護衛,主要的任務就是守衛主將,從沒當過沖殺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