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葫蘆哥高明!”三刀猛拍自己的雙手直接叫好,“當初眾人都不想聽那些光頭的白扯,輪作獵人又如何?至少沒做虧心事給爺孃丟臉!馬家若欺人太甚,俺們也不說殺光他們,殺他個馬家血流成河還是可以的!”
“三刀,慎言!”被稱作葫蘆哥的喝止了三刀的破嘴,低聲說道:“馬家人多勢眾又如何?烏合之眾而已!何況……他們痴心妄想對付靈州那些強人,哼,能用帶著老幼的三萬兵力戰勝八萬人的強人,馬祖榮縱橫了十年又能如何??眼下瑣事實不值得大哥煩悶,馬家……恐難長久了。”
“葫蘆此話……”曹義興有些發怔,“你如此看好靈州那羅開先?需知草原上傳說野問免不了誇大其談……”
“誇大其談或許有,數千裡外的事情,俺們也無法證實……”葫蘆話題一轉,接著說道:“但俺們都見到了年初出征的党項人,已經近年時間,誰見到他們歸來?近來有傳聞党項人的大頭領李德明業已回返夏州……”
聽了一半又停了,曹義興忍不住催促道:“你個鋸嘴葫蘆,別賣關子,快說!”
“你們這些懶得動腦子的混蛋!”葫蘆曬然一笑,“都說事有湊巧,但眼下城內隨便一人都能說說靈州那強人之來路,沒察覺事有蹊蹺?靈州距此可有百多里,城內小民無事不出城,從何知曉?”
“啪!”曹義興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城內必定有人刻意散播謠言!”
“謠言?”葫蘆搖了搖頭,“曹大哥,如果俺沒想錯,這馬家恐怕堅持不了多少天……”
曹義興先前的心事早就當然無存,有些驚異的問道:“葫蘆,你可看準了,馬家若有事,我等該如何處之……”
葫蘆定了定神,稍一思量,便開口說道:“那羅開先在孛羅城如何沒法證實,但最近城內人心湧湧,城外馬家礦場鄔堡均被破損殆盡,絕然是強人手筆,除了新來乍到的靈州羅某,俺在想不出誰人能有如此魄力……此等人,心智氣魄絕非小量……”
曹義興定睛仔細打量了下自己這很少虛言的兄弟,即使他自己也從未得到如此評價,不由得對靈州從未蒙面的羅某人產生極大的好奇心,還有濃烈地不服……
……
夏州,統萬城,李德明的節度使府,哦,年前北遼冊封他為西平王,夏初,趙宋授職定難軍節度使,並同樣給李德明加了一個西平王的封號,此刻,宅邸門口豎起了一個象徵王爵的大麾(hui)1,還有鎮宅的石獅之類大堆的儀制,配合左右分立的衛兵,真的可稱威武莊嚴。
只是府內的李德明並不這樣想,在過去的十個月中發生了太多讓他眼花繚亂的事情。
年前突厥人和葛邏祿人找上門來合作,年初雄心勃勃地強勢的帶兵去試圖謀取新的利益,然後突然間被人一棍子連同合作盟友一起抽到,更是險些丟了自家性命,及至後來淪為階下囚,卻是近乎自由的階下囚,迴路上的所見所聞真的可說是震撼心靈,再到最後返回這座府邸,曾經覺得足夠恢弘足夠彰顯自家威嚴的府邸,如今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拘束感。
把手中的奏章隨意扔到桌面上,李德明輕嘆了一口氣,“八羊,野利家的人可還算老實?”
在一旁煮茶的內宅女主人衛慕八羊用一把扇子輕輕煽動身前小泥爐的炭火,抬頭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柔聲說道:“阿移,如今野利家的人哪裡還敢動?真不知道你帶回來那些戰士是怎回事,就算盔甲換了坐騎換了,莫不是人的魂魄也換了?”
聽著女人的抱怨,李德明心頭的悶氣少了許多,回想半個多月前返回時候的經歷,手下還基本都是原來那些戰士,只不過增加了兩百多個羅開先的手下人,但是臨戰時候戰法卻精密了太多,戰力也比原來強的太多,路途上試圖偷襲而死去的那些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