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李繼遷因為驕傲自大被吐蕃人潘羅支設伏而死,趙宋本該鼓而進之,可惜李繼隆舊傷發作加上連日困戰,於景德二年病死床榻,於是,宋攻靈夏的計劃徹底廢棄,李德明才得以上位,並進奉趙宋為主,得趙宋封其為西平王。
鑑於檀淵盟約已經簽下,各處榷場也已開設就緒,趙宋邊境各勢力開始趨於平靜,感覺自己這個皇帝做得有聲有色的趙恆開始在王欽若的鼓動下,試圖仿照先唐封禪泰山,宋境進入了休養生息階段。
這樣一個局面對百姓來說,或許是好的,對文官則是最好時間,他們可以大肆奪權,壓制各路軍將了。
所謂的一些功勳將門當然有所不滿,但是在這之前,大將楊業、潘美、曹彬等大將戰死的戰死,病死的病死,在前一年,最彪悍勇猛的大將軍李繼隆也病死了,皇帝又在暗地裡支援文官,將門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忍著。
如此的背景下,最苦惱的不是被壓制的將門子弟,而是追隨那些將軍征戰多年的老軍伍,沒有了戰爭,也就沒有了建立軍功的機會,多年征戰留下的傷痕,還有丟下父母妻兒的遺憾,讓他們在心靈受創的同時,也積蓄了太多的惱火。
只是,對於忙著搶班奪權的文官來說,刀頭舔血的老兵根本不值得他們在意——事實上自從重開科舉之後,有了皇帝支援,新任的文官連將門中人也沒怎麼放在眼裡,對他們來說,扛著腦袋玩命計程車卒都不過是粗蠻無知的下等人。
所以,他們在爭搶重要官位的時候,幾乎無所顧忌——反正皇帝都下令不準隨意開戰了,前線與後方又有什麼區別?
按照軍中的規矩,重要的物資配給都是首發前營軍司的,一些重要軍事節點是駐兵的要塞不錯,但同時也是物資的中轉站,掌握了物資中轉,等若是權財均得,對於這樣的位置,拼命擠壓武將的文官又怎能不在乎?
於是,將門得不到皇帝支援的前提下,又不想造反,就只能儘量保全自身,這些敏感的位置也就被文官們攏絡了去,那麼被排擠的原本的軍官去往何處?
一部分手腳不乾淨的被處以軍法,另一部分則明升暗降,派駐後方或者不重要的地方戍守。
而環州,處於靜塞軍司韋州和定邊軍之間的夾縫位置,恰是這樣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地方,便成了“發配”中下層軍官的最好所在,而且,被髮配到這裡的並不僅僅是靜塞軍的,還有北側定邊軍的,甚至還有來自整個永興軍路的。
環州軍司看似是個重要機構,但在趙恆主持用知州來統轄地方政治的大勢之下,再不是能夠輕易影響地方的職能部門,話語權的減少,主將袁破虜自然是滿身的幽怨之氣,卻又奈何不得新近來到的王姓知州。
進了冬月(十一月),連續多日的雪花飄揚,環州四圈水域全部冰凍,沒了往來船隻的事務,連過往商人都已不見影蹤,大部人等終於徹底閒了下來。
無聊之際,袁破虜索性命人招來了幾個親近的部將日日飲酒作樂。
這天,袁破虜的大宅裡面來了三個新客人,是從韋州被排擠下來的新近同僚。
七八個人團團圍坐在主殿前的平臺上,頭頂有幕布遮擋飄落的雪花,自有那親兵在旁侍候,把烤好的羊肉,商家奉送的水酒端上來,袁破虜與一眾沒有家眷在此的同僚吆五喝六的大口吃肉,大碗飲酒。
因不用像文人一般行酒令之事,所以眾人醉得都很快。酒過三巡,新來環州任了都虞候的楊延平眯著醉眼說道:“將軍守在環州有年半了吧?可曾聽說靈州那裡發生的新奇事?”
袁破虜酒量甚好,宴請新人目的一個是為了籠絡人心,另外就是為了探尋周邊很難得到的訊息,此刻見新人主動開口搭話,自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