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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受降城就坐落於此,為北方溝通東西南北各處的樞紐之地,也是行走北路商旅的重要落足地。

唐亡之後,各族系包括唐軍鎮勢力你來我往,經過多次土地爭奪,最終北方的契丹人強勢崛起佔據了這裡,並劃分為西京道下屬的次等行政區——雲內州,中受降城得以繼續使用為州府所在。

與南方漢制的趙宋王朝不同,北遼契丹的州並不是完全的行政機制,而多是幾部貴族聯合(或者大貴族單獨行動)劫掠民奴跑馬圈地劃分的可世襲的地盤,名為頭下軍州,實際則類似於南方的王公世襲封地5。

圍繞著牟那山,南面就是隔河相望的河套地區,北方遠去就是草木稀疏的大漠,東西兩側分別是雲內州和豐州6,兩者都是北遼統治,只不過稍有不同,雲內州是頭下軍州,豐州則是直屬中央的駐軍大區,還有個不同就是雲內州的統治者被稱作夷離堇7,豐州的駐軍是天德軍8,統帥沿襲了唐制,叫做節度使。

相同的是兩者都是鎮守北遼西南大區,都有防禦定難軍北擴的任務。

羅開先落足靈州這一年,為趙宋景德三年,契丹歷統和二十四年,雲內州的夷離堇浦古與豐州天德軍節度使耶律慶喜兩個關係不錯,經常湊在一起飲酒作樂,卻又由於利益和性格習慣,湊在一起爭吵甚至打架分勝負。

十一月的這一天,連續的大雪使得山路被封,人馬難行,被大雪阻礙沒能回返豐州的耶律慶喜只得留下,浦古也沒辦法,只好每天好酒好肉招待損友。

中受降城內最寬宏的建築,夷離堇府邸裡面最豪華的宴客大堂內,幾隻巨大的銅製炭火爐內火光輝映,加上四處擺放的牛腿蠟燭,還有來回走動添酒眼神亂飄的侍女,使得客堂裡面的溫度如同盛夏一般。

掛了一臉捲曲虯髯的耶律慶喜褪脫右臂的錦袍袖子,虯結粗壯的手臂攬住身邊的女娘,恣意揉捏了一會兒,拍拍女娘的屁股,讓她給自己添酒,才肆意大笑著說道:“浦古,南面的禿腦袋(党項人)剛剛死了頭領(指李繼遷),現任的李德明威望不足,新來的那個什麼羅開先……想來不過是個西域小族的狂人,有甚麼值得你這樣惦念的?”

浦古的形象比耶律慶喜好不了多少,半敞著皮袍,胸口的黑毛恣意張揚,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比出身皇族的耶律慶喜沉靜了好多,“拔野奴,你都沒見過那羅開先,怎知他不過是個西來的狂人?”

拔野奴是耶律慶喜的契丹名,他對浦古不叫他的漢名也不在意,只是嘴角一撇,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啊呸,那些南人偏好大嘴巴亂說一通,拿嘴巴嚇唬人誰不會?你也別聽那些風傳的爛話,沒準就是什麼拿著話語嚇唬人的,李繼遷的小兒子心計不少,怎會那麼容易吃虧?”

浦古把手裡的羊皮紙卷扔給侍女,讓她遞給對面的耶律慶喜,然後有些鄭重的說道:“拔野奴,看看這封密信,興州馬氏那頭狼派人送來的!那個包布腦袋陰險兇狠,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耶律慶喜怔了怔,也不多話,翻手接過密信看了起來。

半響過後,虯髯的耶律慶喜收攏了臉上的恣意,揮退身旁的窈窕女娘,對著對面沉思不語的浦古說道:“這上面寫的東西可信?浦古,你想在冬季出兵南下?”

“上面寫的應該不差,馬祖榮不敢欺騙我們,只是……”浦古抓起身前的厚瓷酒杯,痛飲了一大口,眯了眯眼睛說道:“只是,河西之地亂不亂,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對你我來說,南方的党項人、漢人、宋人、還有回鶻人,都死絕了才最好,不是嗎?”

“嗯,不過馬祖榮時常派人送禮物過來,就這樣不管他,好像……”耶律慶喜有些遲疑,他這個人看著粗豪,又出身於耶律皇室,但卻不是個狂妄自大的人。

“拔野奴,馬祖榮哪會那麼容易被滅掉?就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