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多次,俺老餘卻從沒敢靠前,俺開口說話,若是錯了,該不會揮刀砍了俺?赫東主你是好人,可莫要逼俺,俺就一園子管事……”
赫爾頓早就習慣有人用他名字的第一個音節來稱呼,毫不在意對方話語中的瑕疵,反而竊笑著說道:“莫怕,將主看著兇悍,卻從不以言獲罪,老赫我剛買下莊院,你自薦做管家時,怎不怕?”
一旁聽了半響的兩個副管家樂了,其中一個擠近了些,嘀咕道:“老餘哥哥,聽將主話中意思,莫非是要與人開戰?那可是將門石家出頭!三千人啊,咱家莊子裡滿打滿算也就五百人,還要加上小娘與老少!老餘哥哥是個有主見的,你起身與將主說說,俺們支援你!”
被架起來的餘奎有些猶豫,轉圈看了看,又縮了脖子,衝著剛剛鼓譟的傢伙呵斥道:“古麻子,你這廝又想挑事!你也是莊內管事,為何不出頭說話?”
被稱作古麻子的臉上確實有些斑斑點點,這廝是個厚臉皮,被訓了也不惱,依舊偷笑著,說道:“嘿,麻子我只是負責莊內吃食和採買的管事,哥哥你才是雜務全權,何況將主問話,哥哥你這正職不開口,哪有我這副職說話的道理?官府中人怎麼說來的?那叫越權!嘿,您說是不?赫東主?”
餘奎被這一番話語弄得哭笑不得,用手指點著這個麻子臉的混蛋說不出話來。
赫爾頓才不理會兩個人之間的言語糾纏,再次點了餘奎說道:“餘奎你不是小娘,莫不是害羞?將主也非猛虎,還能吃了你?”
被兩個人連著擠兌,餘奎臉紅脖子粗的徹底忘了怯懦,噌的站起,嘟囔道:“你兩個……非良人……”
被稱作“非良人”的兩個則滿臉帶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餘奎站起身後,就沒時間顧忌旁人的模樣了,感覺這大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自己身上,尤其那巨大桌案後面的高大男人,那雙黑漆眸子透射的目光更是有若實質,讓他感覺從裡到外都被看了個通透。
好在這餘奎也是個有膽魄的,一時的羞赧與怯懦之後,旋即站直了腿子挺直了腰身,學著之前金騫的舉止,抱拳一揖之後,坦然道:“屬下餘奎,添為莊院大管家,見過將主!”
會客廳當然沒多大,羅開先對赫爾頓幾人的舉動怎能沒有察覺?只不過這不是正式的軍事決策會議,頂多可算是前期的動員會,所以他才沒有在意幾個人的小動作,這刻見到有人站起來說話,還是一個新面孔,便饒有興致的問道:“餘奎?莊院大管家?膽色不錯,有話直管說來!”
聽了一句誇獎,哪怕還被那雙眼睛盯著,餘奎也覺得有了底氣,腰桿愈發挺得筆直,徑直說道:“屬下初見將主,不曉將主喜惡,若是言語有所冒犯,還請將主恕罪則個!”
話還未說,先給自己刷一道護身符嗎?羅開先習慣性冷肅的臉孔都鬆動了不少,暗道草莽出英才,莫非自家這臨時購置的大雜院裡還能出一個能言善辯的人才?
嘴上不予置評,羅開先淡然道:“討好的話莫要開口,有話儘管直言,若是言之有物,本將主不吝賞賜!”
“諾!”幾日來也見了不少軍士鍛鍊的姿態,餘奎這大管家有樣學樣的應了一聲,便徑直開口說道:“這幾日,屬下得見將主手下親衛作訓,可謂龍精虎猛非比等閒,令屬下大開眼界,然……市井有言,雙拳不敵四手,好漢抵不得群狼……據屬下所知,將主所帥親衛不過百多人,便是莊院內各家男兒齊上陣,亦不過三百有餘,而將門石家鼓譟者足有三千眾……將主侍衛或可以一敵十,本莊各家男兒卻僅為田舍奴,何能抵得住許多豺狼?”
“嗯,確實言之有物,繼續……說一下,依你之見,該如何以對?”羅開先沒想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