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的習俗,便是勸酒不擋酒,勸酒之人亦不可推脫,李無笛當然知道,他雖然此時很是擔心那床上昏迷不醒的文酒鬼,但眼下就連肆長都是不但心,他也就先是放下這件事。
雙手拿過白衣青年遞來的一大碗酒,看了看那泛著酒香醉人的酒,猛地吸了一口,就是說道:“那猛九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理當如此。”
兩人說道,就是飲那碗白酒,一口猛頭,毫無任何停歇,在這時,也是比拼酒品和酒力的時候。
在“三十錢”酒肆拼酒,不是看誰率先喝完,而是喝酒途中,酒水不落桌,氣息平穩,沒有絲毫醉意,方可分出勝負。
喉嚨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當李無笛放下手中白碗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溫和的臉龐正看著自己。
李無笛知道,這場酒局對拼,自己在第一場,算是落下風了。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丟臉的,畢竟自己在酒肆裡才排第九,與肆長相比酒力,敗下陣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陳平笑著道:“這半年來的閉關,猛九倒是在道途上突飛猛進,更加‘猛’了。”
李無笛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知道想必自己在道宮藏經閣內突破境界的事,肆長是知曉了。
“肆長倒是神通廣大,連這種事都是知道。”
陳平一笑,與那書生氣質不相符的,他又是拿起那酒罈,往李無笛和自己的大白碗中倒酒。
然後說道:“這倒不是,看來猛九是不知道,自己鬧得動靜有多大了。”
隨後,在陳平的一番講解下,李無笛才知道,原來自己引來的天劫,在當時的整座道宮藏經閣島嶼外,都是顯化出來。
但當時,有高人出手將道宮藏經閣隔絕天地,因此沒有讓那天劫影響至靈天道宮。
李無笛心中有所猜測,恐怕施出這般手段的,應該就是自己今日所拜的師父,在道宮藏經閣的掃地老人,玄老了。
再又悶下一大碗酒後,寒暄了這半年來的道宮變化,李無笛也是知道了如今的陳平,已經又晉升成功,跨入了靈臺後期境,當時所面臨的天劫之雷,乃是足足的六道!
這讓李無笛不得不感慨陳平的厲害之處,因為他可是剛剛才承受過天劫之威,依他看來,要是當時再多上一道天雷,有第四道,那自己恐怕此處的閉關,還真就凶多吉少了。
在聊得差不多後,李無笛也終是有機會,看了一眼床上的文凡,問道:“肆長,文酒鬼到底是怎麼樣了啊,噹噹初的傷勢還沒有痊癒嗎?”
陳平看著那臉色憂愁的少年,想了一番說道:“老二經過這半年的修養,再搭配著一些療傷丹藥,還有我和大長老的出手下,身體倒是漸漸穩住了下來,性命也是無憂了....”
“那為何,文酒鬼他還未甦醒?”在聽到性命無憂後,李無笛心中的那塊石頭也終是落地,但也問出了疑惑。
陳平搖搖頭道:“雖然老二的肉身暫且無礙,但是猛九.....你且看。”
說著,就是朝那床上躺著的文凡一揮手,就像是被撥去了迷霧,讓李無笛凝神,就是能輕易的看到文凡體內天地。
那是魂界,一覽無遺。
看著這一手,李無笛心感驚訝的同時,但看到出手之人是陳平肆長時,一時間也是釋然了。
文凡的魂界,相比於在半年前惡魔谷所見,那些灰色的魂霧不再那麼稀少了,半腳丹魂的實力,也是呈現出來。
而在那魂界之中,依稀可見,有一位人形虛影,看其模樣似文凡的幾分五官,那正是文凡的魂形。
而那魂形中,也是有一顆散發靚青氣暈的珍珠,從上面還有著雄渾的魂力,比這房間裡所盪漾的魂力,不知濃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