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一樣和藹可親,“喬小姐,真沒有想到,我們還能見面!”
沒錯,張醫生就是四年前步亦封請來照顧喬媛的私人醫生,步亦封曾經告訴過喬媛,張醫生這一輩子都不再可能涉足醫界,但是,此刻的張醫生卻已醫生的身份意外出現在了喬媛面前,喬媛驚喜之餘亦感困惑。
喬媛難以掩飾臉龐的欣喜,逸出疑惑,“我一直以為當初讓你幫我而害你失去了工作……”這些年,她時常感到愧疚。
張醫生慈愛地笑了笑,“當年幫助你欺騙步總,的確讓我的工作發生了改變……但是,這種改變卻不壞!記得你離開後,我被醫院調往非洲輔助世界紅十字會幫助非洲難民,非洲的條件雖然很艱苦,但在那兒幫助因醫療裝置落後而無法及時治療病症的婦女,我過得很開心……其實,過去那兒半年後我就能申請回國,由於我在非洲的表現,醫院甚至將我提升為醫院的婦科主任,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在非洲,所以我一直沒有申請回國,直至最近,由於我年紀大了,我這才申請回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步亦封當時的責罰並沒有給張醫生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張醫生甚至因禍得福。
喬媛甚是激動,她捂著酸澀的鼻子,感動地笑著,“能看見您真好!”
張醫生輕輕拍了拍喬媛略顯冰冷的小手,“你也像我的女兒一樣,在非洲的時候,我時常記掛著你……”
感動寓於言表,喬媛已說不出話。
驀地,張醫生問道,“對了,你的身體哪裡出現不適?”
面對的人是張醫生,喬媛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不想讓張醫生知道她這些年跌跌撞撞都只為一個人,這種感覺讓她好難堪,愈是熟悉的人,她愈不想如此低落地面對。
張醫生好似能夠揣度到喬媛的心思,她溫柔地笑了笑,“傻孩子,還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嗎?我看了新聞,知道這些年你和步總之間所發生的事,我不會以任何有色的眼光看待你,我只是很替你心疼……聽說,步總最近再和一個姓靳的名媛交往,是嗎?”
喬媛緩緩地抬起眼眸,“他的事已經和我無關……我來醫院是因為……我的月事這個月還沒有來,我想在醫院確定一下。”
張醫生並沒有多問,輕輕頷首,“好。”
喬媛躺在病床上,張醫生透過醫療裝置替喬媛做了一番檢查。
十多分鐘後,張醫生扶起喬媛,眼睛看著裝置顯示的螢幕對喬媛道,“你已經懷孕超過四周……不過,你的子宮由於剖腹產後在短期內癒合不佳,胎兒在你的子宮內不斷增大,子宮壁變薄,在你妊娠的時候,很容易脹破,容易引致腹腔大出血甚至威脅生命。”
喬媛看著螢幕上如豆子般大小的陰影,腦海中忽然想起半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內心好不容易壓制的酸澀再次在她的胸腔肆湧,溼潤罩住了她的雙眸,她本能地逸出,“我能否堅持要這個孩子?”
這一刻,她只是一個母親,一個為曾經失去孩子而痛苦不已的母親。
從身心考慮,她都該堅定不移地放棄這個孩子,但是此刻,視線內是那丁點大的小東西,她居然無法再如此堅定地下定決心……
她真的好愛好愛孩子,那是源自於她骨血裡的小東西,她曾經看著這樣的小東西在她的腹腔內一天天成長,即便擁有他們的時候是那麼的辛苦,她卻覺得那些日子是她最幸福、最幸運的日子。
張醫生以醫生的專業態度道,“如果堅持想要這個孩子並不是不可能,國外有冒著生命危險而生下孩子的成功病例,但是,對於你,我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你產後並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致使你的身體極為虛弱,即便是不考慮子宮的因素,你生下這個孩子要比其他剖腹產的孕婦承受更大的壓力。”
喬媛的眸光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