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風範,人又自負,雖然看出了君無忌的用心,卻是不與說破,端看一雙愛婢春花、秋月如何自行解破。
時機的醞釀,常常是一觸而發。對於二女來說,她們所面臨的,果然是生平所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的強大敵人,君無忌詭異的身法,無異使她們相當困惑,只是苦待時機成熟,不出手比出手更難對付。
一聲清叱,出自“秋月”的芳唇,像是早已商量好了,兩口雪花長劍.一左一右,同時直向著君無忌身上招呼下來,冷森森的劍氣,扇面兒似地拉開了弧形的兩片劍光,直向著正中的君無忌身上雙雙切下。
饒是天衣無縫,卻自走了空招。事實上君無忌眼前所施展的詭異身法。正是以虛掩實。
二女挾其聯手的強大劍勢。自以為聲勢浩大,卻不免走了空招。扇形劍光,交叉著自眼前閃過,恍惚裡竟自失去了當前敵人的身影。
其時君無忌卻自劍光空隙裡翩然鵠起,貼著長廊壁頂,一閃而過,衣袂飄風,噗嚕嚕,疾勁聲中,宛若大星天墜,已自落在了二女身後。
春花、秋月,既能追隨李無心進出,自非無能之輩,一劍落空,倏地回身旋劍,旋風似地轉過身子,動作不謂不快,卻也難當君無忌神出鬼沒的一劍。這一劍出奇的快,順著君無忌潛下的身子,長劍一振而出,爆出了斗大的兩朵劍花。分向春花、秋月二女咽喉上刺了過去。
“啊!”春花、秋月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眼前地勢敞闊,足可盡情施展,只是在君無忌狠厲劍招逼迫之下,春花、秋月二女卻感覺到舉步維艱,幾無轉側之地。隨著一聲驚呼之後。雙雙踉蹌後退。一時花容失色。幾至跌倒在地。
君無忌若是心狠手辣,足可運施內氣真力,透過劍鋒,於此一霎,迫取二女性命,他卻是不此之圖,見好就收,長劍倏地向當胸一抱,氣定神清地哼了一聲:“承讓!”便自不再出招。
春花、秋月驚魂甫定,見狀始知對方的手下留情,只是就此落敗,卻又心有未甘,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二人既承李無心間或指點,所學當不止此,只是上來大意,失了先機,被迫出手,乃致一招落敗,下面的許多絕妙劍招,竟自不及出手,礙及“搖光殿”的盛名,終不便死皮賴臉地再往糾纏,只覺得迸退維谷,好不尷尬,又怕殿主以此降怒,一時小可憐兒般的,卻把眼睛看向李無心,看看她如何發落。
隔著一層面紗,自是無能看見她的表情如何,李無心久久沒有說一句話。忽然她發出了一聲嘆息,向著春花、秋月二婢。頗似感傷地道:“我平日怎麼跟你們說來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家不好好練功夫。一到外面可就丟人現眼,卻又怪得誰來?還不給我退下去!”
依照李無心昔日個性,極可能當場向二人賜死,若令她們橫劍自刎,也非奇怪之事,想不到竟會這般輕鬆的一言帶過。
春花、秋月聆聽下,不啻皇恩大赦,各自答應一聲,退開一旁。自然,她們已猜出,殿主決計不會放過眼前的君無忌,勢將要向他出手了。
許多年以來,儘管搖光殿曾經遭遇過許多不順之事,大不了苗人俊或是沈瑤仙二者之一,一經出馬,事無鉅細,無不迎刃而解,從來可就沒有見過什麼事兒,卻要勞動她老人家親自出馬,至於親自動手,那就更不可思議了。卻是君無忌,這個人不但勞動了她老人家親自出馬,看樣子更需親自出手不可。“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家動過手了!今天倒是要破例一回。好吧!”話聲出口,人已徐徐前進。
感覺上她的一雙腳步根本就沒有移動,像是風中的紙人兒一般,便自輕輕前移,事實上她當然不是個紙人,當她定下腳步時,身子再不動搖。卻又彷彿深深打入地下的一根鋼樁,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使她晃動一下。
君無忌呆了一呆,感覺中有一種起自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