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呂萊公曾向太宗進言,治國之要,在內修政事,則遠人來歸,自致安靜。流求國主雖是英主,畢竟僻居一隅,器具尚嫌小了。”
王鈺一揚眉,正欲反駁之時,卻被趙與莒抬眼一瞥,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只是唇際掛上一絲冷笑。見鄭清之又轉過面來,他嘴邊的冷笑也消失了。
鄭清之又與他說了兩句,聽得王鈺又說了些流求事宜,便打他離去。再看桌上菜餚,早已經冷了。
“酒殘菜冷,學生喚廣梁來再熱一熱。”趙與莒微笑道
這讓鄭清之哈哈一笑:“嗣子,今日得聞海外逸事,已經興盡足矣,群英會酒菜雖佳,也不過飽口腹之慾罷了,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他二人離開群英會不久,王鈺也與霍重城告辭,因為頂著一個商賈地帽子,故此他不曾急於離開臨安城,而是在御街等繁華所在四處轉悠,三繞兩繞之後,他便到了曹家花園巷,他自家騎著驢,故此並不覺得累。
過了曹家花園巷之後,王鈺左右看看,見有一處客棧,便牽著驢進去。這家客棧名為“武林客棧”,生意雖不算興隆,卻也不能說蕭條,客棧裡除了帳房年紀較長之外,掌櫃與夥計都年輕精幹,見他來了立刻殷勤招呼。
“給我一間清靜些地上房。”王鈺笑道:“我雖是外鄉客,行在卻是常來地,若是住得好,以後便帶著伴當一起來你這住。”
“客官儘管放心,小店不敢說是臨安最好的,但卻佔了乾淨清淨這二字。”掌櫃伸手指引道:“隨我來,隨我來,展堂,準備好水,給客官洗塵。”
王鈺跟在那掌櫃身後,二人上了客棧樓上,走向最裡面一間,一個小二拎著木盆水桶,跟在他們後邊,待他們進了房間之後,那小二放下木盆水桶,似乎是在檢查木盆是否漏水,眼睛卻在四下張望,看著有無閒人靠近。
一進了房間,王鈺狠狠抱住掌櫃:“重德學兄,好久不見了!”
那掌櫃,便是秦大石。
注1:儀狄造酒典出《戰國策•;魏策》。
注2:寧宗之事,此為史實。
注3:呂萊公即呂蒙正,其進言之事,可見《宋史•;列傳第二十四》
注4:此武林非彼武林,杭城有武林別稱。( )
一二三、飛來橫財須思量
王鈺在臨安呆的時間極短,很快他便又折回了定海,在懸山乘船趕回了流求。
他甫一下船,便被請入公署議政所,十餘號人將他團團圍住,盤問了足足有半日才得脫身。這些人都是有些嫉妒他,這麼長時間來,能當面與趙與莒對話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最嫉妒的莫過於楊妙真,心情煩躁不安中,她又去了校場,將一群護衛隊員打得哇哇亂叫,才覺得好過了些。
“這便是淡水城,諸位先得落帆下錨,待得城中派出引水員來,才可進港。”
來自廣州的兩艘海船,滿載著棉花,正在接近淡水。時值大宋嘉定十五年十一月,正是東北風緊的時節,這兩艘船能開到淡水來,還是用了角帆的緣故。
這些年來,流求海船遍行南北,風帆上的改進,早已不成秘密,雖說對於流求在帆上塗了什麼東西使得其兜風效能如此之佳還不甚瞭解,但泉州、廣州船場的能工巧匠們都憑藉自己的聰慧,想方設法做了彌補。故此,原本活躍於南海的大宋海船,紛紛加裝角帆,有些大膽的船主,甚至利用角帆的效能,開始探測新的航路以往要去南洋諸國,須得半年才來回一趟,可現在既是利用角帆,自然無須非要等待順風時節。
兩艘海船東家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都是一陣激動。如今在廣州、泉州,所有人都知道,獲利最便捷的航線,便是將生絲、棉花、鐵礦運送至淡水,再將淡水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