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百姓免禮,可這是臨安,是大宋行在,有成百上千雙眼睛在盯著她。她自家出醜不打緊,為這事情使得天子受言官指責,那就沒有必要了。
唯有她和韓妤,才知道趙與莒有多麼疲憊。
“行快一些,早些上船吧。”她吩咐道。
鳳輦也經過改造,在混凝土地面上跑起來很是輕捷,前面開道的儀仗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跑證自己不被鳳輦趕上。上了船之後,楊妙真如釋重負,看到李鄴時,更是歡喜地道:“李漢藩,你遣人去接你媳婦了麼?”
李鄴行了一個禮,雖然趙與莒為他慶宮的宮宴上,也見著了楊妙真,但隔了幾天再見道,他還是覺得高興:“四娘子……貴妃,已經接了,待臣自流求回來……”
“滾你的貴妃吧,咱們還來這一套,在宮裡早就給這什麼貴妃娘娘的憋悶壞了,還是一般喚我四娘子。”楊妙真笑道。
她在流求代趙與莒執掌權柄四年,與李鄴等人合作慣了,相互間也很熟悉,不希望李鄴等人也如同臨安城中地那些百姓一樣,見著她便焚香跪拜。
她又拿李鄴打趣了幾聲,便覺得有些悻悻然,李鄴雖然待她還象在流求時那般敬重,可畢竟沒有當初那麼隨便了。楊妙真有些悵然,她進了船上專為自己準備地船艙,便不肯再出來了。
即使回到流求,只怕也不能象往常那般了……
沒過多久,蘇穗也上了船,倒不是她要讓貴妃等候,而是貴妃不上船,她這些人便不能上去。她與楊妙真極是熟悉的,當初楊妙真還救過她的兄弟,如今二人都已為人婦,情誼不淡反增,故此這一路上倒也不甚寂寞。
離了臨安五日,眼見著行程過了一半,楊妙真心中越輕鬆起來,不過這天海上有風,她自己不怕,卻怕蘇穗給吹壞了,兩人都呆在艙里正嘰嘰呱呱的時候,突然一陣噁心上來,她慌忙將頭自舷窗伸出去,吐了個昏天黑地。
有宮女為她獻上清水毛巾,洗漱一番後她有些赧顏:“往常暈船極嚴重,後來在流求住了四年便不暈了,沒想到大半年不曾乘船,這次出來便又開始暈。倒還是你好,早就習慣了舟楫,總不見你暈船。”
蘇穗眉眼輕輕一動,咬著唇略一思忖,然後湊到她耳邊輕輕問道:“會不會有了?”
楊妙真愕然,然後喃喃道:“不大可能吧,總不見動靜,難道說出來了反而有了?”
“隨船不是有御醫麼,請他來看看便是。”蘇穗說道。
“不必了,如今我一有什麼不適,那御醫便大驚小怪,開出的又盡是人參燕窩之類地補方。”楊妙真撇了一下嘴,表示對那御醫的不信任:“我還不知他心思,別的藥不可亂開,開補藥總不會有錯。”
“我的好貴妃娘娘,你便喚御醫來吧,此事不可大意,若是有了,須得及早遣人報與天子才是!”蘇穗抓著她的胳膊,見她不再反對,便向一個宮女道:“替貴妃請傅御醫來吧。”
沒過多久,隨船御醫便來得艙外,這是貴妃寢艙,他自是不敢進來,楊妙真與蘇穗說了會兒話,才被蘇穗催促著出去。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她不太相信自己此時會懷孕,二來則是她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害怕。
萬一真正是懷孕了,那應該怎麼辦?
當初韓妤剛現懷孕的時候,她很是機靈,可輪到她自己時,她便膽怯、遲鈍,不知如何是好了。御醫把脈之後又詢問了幾句,立刻開始恭喜,確認自己真正懷孕了,楊妙真頓時慌了起來。
她第一次後悔自己離開皇宮不在趙與莒身邊,若是此刻趙與莒在她身邊,她會安心許多。倒是蘇穗比她要鎮定,賞了御醫之後,立刻將李鄴與隨船地孟希聲喚來,向他們通報了這個訊息。
“四娘子也有了?”李鄴、孟希聲極是歡喜,作為楊妙真多年地部下,他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