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感。”趙與莒點點頭。
叛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叛亂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他們所不知的權謀。出兵剿滅叛匪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同樣,叛匪逃向離臨安大軍更遠的長江以北,也應該是理所當然地事情。雖然地方官府的眼線傳來密報,說那位自稱濟逆的趙賀正忙著在他的“行宮”中寵幸各位妃子,但能攪起這般聲勢,特別是那份檄文的出現,背後沒有高人指點,絕對不可能。
若是將這數月間生地事情連起來看,那麼情況便很明顯了。
先是透過聚銅錢來提高米價,再利用米價上漲在臨安周邊製造混亂。然後乘著混亂挑動心懷不滿地失地之民嘯聚起事。對方好大的手筆,這麼大的手筆下來,為的只是在上海鎮當幾天土皇帝?
“捧日軍此去必敗。”崔與之又道。
趙與莒點點頭,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可以讓兩倍於亂民的捧日軍戰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捧日軍即使不敗,到了華亭府也會惹出亂子。
“捧日軍若是交戰不利,陛下唯有調近衛軍。”崔與之喘息已定,他不再眯著眼。而是須皆張,再不復文臣那種老謀深算的模樣,等有些沙場老將地風範。
“上次卿所說的只怕不幸言中,朕雖然百般寬容,禁軍諸路將領……卻還是心有不甘啊。** ***”趙與莒嘆了口氣:“太祖杯酒釋兵權,朕入軍校釋兵權,卻是……”
“陛下,此事不是陛下計策不好。而是有人從中挑事。”崔與之打斷了趙與莒的話,現在不是檢討得失地時候,而且他認為天子用學習炮兵戰術為藉口,將如今已經有些尾大不掉的禁軍諸路將領調離現職,手段並不亞於太祖時的杯酒釋兵權,差就差在暗地裡有人掣肘罷了。他吸了口氣:“近衛軍兵少,陛下動了近衛軍。臨安防務便只有交還舊禁軍,而此時捧日軍敗績之事必然傳於四方,天下震恐,兩淮、浙西、福建,諸路指揮使都會出兵勤王。若是有其一二支乘勢入臨安,守衛臨安的禁軍再與之裡應外合……”
這一點卻是趙與莒未曾想到地,他神情一變,崔與之在官場上浮沉多年,經過不知多少陰謀,他想到這一點,那必然有可能生。
“如今奈何?”趙與莒問道。
崔與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天子真正向他問計。一直以來,天子給他地印象便是胸中自有十萬甲兵。他看了趙與莒一眼,覺天子神情卻仍然自若,雖是問計,卻沒有把目前面臨的危局當回事地意思。
“陛下擔心地是將這東南膏腴之地打得稀爛罷了……”崔與之心中暗想:“他心中早有定計,若是未曾看破那人的謀略,或還有可乘之機。但如今自己既是揭破了那人計策。天子自有應對之道。”
“陛下應是自有成算了?”想到這裡,崔與之試探著問道。** ***
“還是卿先說來聽聽吧。”趙與莒道。
兩人相視一笑。片刻之後,崔與之道:“若是陛下捨得,引蛇出洞是最好的。”
“朕若是捨得,崔卿這宰相之位便沒有了。”趙與莒搖頭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和,百姓苦,戰,百姓苦。朕只想百姓少受些苦,為此朕自家多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他二人不是在打啞謎,崔與之是建議趙與莒裝做不知此事,引蛇出洞,將那個背地裡策劃這一切的人抓出來。但是方才趙與莒與他做的決策,已經傳了出去,他此時所獻的建議等於沒說。而趙與莒則藉機說明,正是因為自己希望在革新變法過程之中百姓少受些痛苦,所以才會與包括崔與之在內的大臣進行妥協,而不是藉著流求力量強勢推行,故此,他更不願意看到為了引出那個幕後主使而致使兩浙淮南甚至包括江南西路與閩地都陷入戰亂之中。
“此人不尋出來,究竟是心腹之患。”崔與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