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應該是知曉了,若是深究起來,他免不了吃番落掛,可若是他將姿態做出來,皇兄至少不會拿冷水潑他頭臉吧。
胡福郎的警告是有效果的,冷子強遣人入臨安調查過陳安平的經歷,當得知他如同潛邸門生那樣可以手眼通天時,冷子強立刻明白自己可能闖了禍,乘著過年的時機,進臨安給趙與芮拜年時將事情稟報給趙與芮。
趙與芮對此也是大感頭痛,此事雖然他們做得並不違法,但如今的天下,還不是他皇帝哥哥的一句話!若是趙與莒說他們違法,那便是不違也違了!
到得下午六時左右,趙與莒、楊妙真再加上胡福郎三人如約而至。趙與芮最服楊妙真,早年時她可是教他騎馬練槍來著,故此很是親熱地叫了皇嫂,然後才與趙與莒招呼:“皇兄可來了,母妃都等得望眼欲穿呢!”
“呵呵。”趙與莒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與芮,近些日子可曾練過我傳你的槍法?”楊妙真笑眯眯地道:“來來來,我們較量一番!”
“皇嫂饒了我吧……”趙與芮苦笑著舉手投降:“我便是天天練槍,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多練練槍,強身健體。也好替你兄長分憂。”楊妙真道:“你不知他整日子就是批閱奏摺,成都府著火燒了兩間舊廟,汴梁小寡婦為夫守節,泉州府海獠買東西與百姓生衝突………便是京西一棵古樹又開新枝的事情,也有臣子一本正經地寫成奏摺給你兄長。我每日裡便在旁邊聽,聽一回笑一回,堂堂天子,每日如同一個救火的一般,哪兒有點什麼事情都要他去問去想。這個皇帝當著實在是累!”
她一番快言快語說出來,趙與芮聽得直縮腦袋,心中也有些好笑。楊妙真對於政務一向是沒有興趣的,她更喜歡的是召近衛軍將領去博雅樓沙盤上進行推演,滅金滅元諸戰,都少不得被她推演一番,最近據說在推演如何滅西夏。
“你是官家嫡親兄弟。有些事情只能指望著你。你皇兄這人。向來是待己嚴而待人寬。那些規矩你還是要守著。”楊妙真噼噼叭叭地說了一堆。當她這番話說出來時。趙與芮心中地笑意完全沒有了。他看了楊妙真一眼。又看了看趙與莒。知道這是趙與莒藉著楊妙真之嘴在敲打自己。
家人團聚。自然少不得一番問安。用過晚飯後。全太妃帶著孫子孫女兒去尋堂弟堂妹玩去了。只留下趙與莒兄弟與楊妙真在書房之中。趙與芮不等趙與莒開口。先向他請罪:“皇兄。小弟在王府中閒著無事。便招徠了些門客。學著兄長地模樣做些生意。去年一年頗有所得。小弟要錢也無甚用處。便獻與皇兄。皇兄拿去做些有意義地事情吧。”
他一邊說。一邊將放在桌上地一個錦盒推到趙與莒面前。趙與莒看了他一眼。笑著開啟錦盒。錦盒裡是一張存摺。趙與莒開啟存摺看了看。上面地一百五十萬貫地數字讓他怔了一怔。
“一百五十萬貫!”他又抬起頭來。盯著趙與芮道:“賢弟好大地手筆!”
“與皇兄比起來。小弟還差得遠呢。”趙與芮“謙虛”地說道。
“朕有些不明白。你在榮王府中。應有盡有。凡是朕有地東西。便都會分你一份……你還要去賺這錢做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趙與莒坐直身軀。目光炯炯:“與芮。你性子活潑。小時候是藏不住話兒地。可賺這麼多錢。卻瞞了兄長我這許多時間。這又是為什麼?”
“不過是想替皇兄分憂罷了,皇兄推行實政,不正需要一個例子麼?”趙與芮淡淡笑道:“臣弟不才,對門客看得尚緊,也不曾投進去太多錢,便在短短三年內賺下數百萬貫地家當,這些錢來得都是合理合法的,正是皇兄所需的致富典型,皇兄以為呢?”
兄弟兩人都隱隱帶上了怒氣,趙與莒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盯著弟弟已經成熟得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