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她呼了韓妤一聲。
“臣妾在。”韓妤原有些心不在焉,但聞言還是立刻肅立道。
“休要在意,天子官家,後宮佳麗自是難免。”楊太后抓住她的手:“你性子和緩,又識大體知進退,哀家會向天子奏明,也讓你升上一升。”
“多謝太后。”韓妤不曾矯情,頓了頓,她笑道:“臣妾方才在想的,卻是賢妃性子。”
“哦?”女人的八卦心理乃是天性,楊太后亦不例外,她看著那些小宮女們也彷彿豎起了耳朵,笑著將韓妤帶到了偏殿,然後問道:“你與這位賢妃極熟?”“極熟呢,也極要好地。”怕楊太后有所誤會,韓妤不動聲色地解釋道:“她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最不喜拘束,宮中規矩多,只怕她會覺著束手束腳。她這人性子極好,言語雖直,心地卻是極善的。”
“她也姓楊?”楊太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將問題轉到了楊妙真的姓氏上來。
太后這是明知故問,韓妤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答了。
“若真如你所說,是個心真口快之人,那在這後宮之中……”楊太后搖了搖頭,覺得此時說這話尚早,她正待再次岔開話題,卻有宮女進來道:“太后娘娘,官家與賢妃前來與太后娘娘問安。”
“說曹操,曹操到。”楊太后對韓妤一笑,然後道:“請來吧,阿妤,你過來替哀家捏捏脖子,宮裡上下,便是你手藝最好了。”
韓妤知道她這是在為自己壯聲色,只不過這番做法,楊妙真那心性,未必能看得出來。她抿著嘴輕輕一笑,楊太后一番好意,她自然要領了,而且,在韓妤心中,多少也對楊妙真這個“賢妃”身份有幾分嫉妒。
她只是婕妤,見著賢妃,卻是要行禮的。
不一會兒,趙與莒牽著楊妙真的手走了進來,楊太后凝神向楊妙真看過去。只見這女子身材高大,體態修長,長得雖說豔麗,卻還比不上韓妤。一雙大而圓地眼睛,微微有些紅,大約方才哭過,而面上神情,卻盡是歡喜。她眼睛極是靈活,看著人時帶著種奇異地力量,這給她平添了幾分撩人之色。
“狐媚子。”楊太后不為人覺察地輕輕抖了一下眉。
就在楊妙真拜見楊太后的同時,淮南東路海州東海縣,一大隊船艦開始靠港。這原本是李全的地盤。現在卻屬於彭義斌。
新近被封為京東總領的彭義斌面帶微笑,站在碼頭,迎著來船。
他今年年近四十,身體粗壯。看上去象是個普通的工匠。身著地鎧甲是流求制的半身甲,穿在他身上卻有些不倫不類。他留著一臉濃密的鬍鬚,目光坦誠,當見著從第一艘船上下來地人時,更是歡喜得手舞足蹈。
“劉大哥,來地果然是你!”
從那船上下來的,是劉全,楊妙真地舅父。這些年他在流求踏實做事,雖說不象方有財那般位高權重,也不象義學少年那般風頭正勁。但也頗積累了聲望。他與彭義斌是熟人,當初起事時經常相見,彭義斌原是紅襖軍霍儀部將,在霍儀死後投奔楊妙真,便是劉全搭的線。
“小霍。十年不見,你竟然已是大宋京東總管了!”劉全跳下船時,身體稍稍一晃,有人想撐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好小子,幹得漂亮。李全那廝也被你趕走了!”
“我是京東總管。你劉大哥卻曾了皇親國戚了。四娘子被封為賢妃!那可是僅次於皇后!”彭義斌緊緊摟住劉全胳膊:“原來當初便是官家送來糧餉與我等,可笑那李全,竟然不知自家手中兵將,大半都屬官家!”
兩人俱是快意而笑。
船上流求護衛隊一個個地下了船,領著他們的,正是李鄴。這些護衛隊中,頗有些便是當初被李全打去流求的紅襖軍少年,他們踏上這故地。都是精神振奮。
“瞧。當初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