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瓶冰凍啤酒。吃過飯後,回到宿舍,先睡了個午覺,起來後已經快5點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準備去剪頭,上週頭髮就已經有點長了,再不剪就成藝術家了。
我早就在城市花園附近留意過了,這四周是沒有理髮店的,要剪頭只有去碧湖玫瑰園那邊。在玫瑰園附近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理髮店,還餓了,那就先吃飯吧。從餐館裡出來,天色已經黑了,我繼續朝北邊走,便來到了龍福一村。
這是個城中村,高高矮矮的一共有上百棟握手樓,所謂的握手樓,就是當地的土著人,每家每戶都有宅基地啊,經過上邊批准,他們就在自己家的宅基地上建起了高樓,有錢的就蓋上個14層,15層,甚至還有18層的,當然都是要帶電梯的,中等人家也會蓋上個7層,8層的。
不過即使在深圳也是有貧富差距的,也有一些窮人,空有一片宅基地,卻只能蓋個3層或者4層,甚至還有的只蓋了兩層,一樓做門面,二樓自己住的,不過這種情況有倒是有,不過數量極少,絕對不會超過3%。
不過這裡的房子可不是一層只有一套,而是每層被分割成了四套,或者更多套,我見過最大的有10套房子一層的。這些房子有一房的,或者兩房,三房的,一房面積也就是15-18平方左右,兩房也不過35平方,三房也不過50平方左右,不過都是一廳一廚一衛的,設施算是很完整齊全的。但是一般情況下,這些房子都是不配傢俱的,幾乎沒有拎包入住的,都還是需要自己帶傢俱來的。
深圳人多地少,寸土寸金啊,所以宅基地的分配就精確到了以厘米來計算,哪一家都不肯浪費掉哪怕一平方厘米的面積,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因此呢,每兩棟樓之間的距離是非常非常的近,最窄的估計也就是能容一個人透過而已,估計也就是1米左右的寬度吧,如果對面還有一個人相向而行,那相遇的時候,必須雙方都要側身才可順利透過。
如果兩棟樓緊挨著的一面,同一樓層的房間同時開啟窗戶,兩扇窗戶甚至都可能碰到一起,如果彼此都不關窗戶的話,對方家裡的電視你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且音量夠大的話,你都可以免費看電視了。
我記得後來看過的一部叫做《榮歸》的電視劇,就是由焦晃和鄭少秋主演的,講述1997年香港剛回歸以後,兩兄弟團聚的故事。其中有一個細節是讓我特別有感觸的,就是焦晃的兒子去香港打工,去找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忙,就讓他先坐下來看會電視。
他一看這房間裡沒有電視啊,咋看啊?他朋友神秘的一笑,就把自家的窗簾拉開,然後拿出電視遙控器,向著隔壁樓的房間裡一摁,對面的房間裡的電視就開啟了,他們在自己家裡看的津津有味,還說省了電費了,呵呵,這就是當時深圳的城中村的真實寫照,絕對沒有絲毫的誇張。
關於城市的榮光背後,常常刻著一長串閃亮的名字。而城中村是位被忽略的英雄,別指望在功勞簿上看到這個名字。然而,深圳這樣的國際化大城市,卻無法否認城中村的存在。很多普通打工者初來深圳,都有過在城中村寄居的生活。城中村那濃郁的煙火氣味和歡騰的俗世生活,仍散發出一種別樣的迷人光芒。
後來,我進了關,開始的幾年一直都是將肉身安置在城中村,租下一間空蕩蕩的房子,緩慢地往裡面填補東西。先是床、衣櫃、餐桌、椅子、鍋碗瓢盆,接著是寫字檯、書架、電腦,然後是電視、冰箱、洗衣機、熱水器、空調。最後,甚至把這間租來的房子,順理成章地當成了自己的“家”。在這裡享受友情的愉悅、愛情的浪漫和親情的溫暖。
不過,租來的始終是租來的,這個“家”註定是不穩定的,搬家便成為常態。在剛進關的第一年,我就搬過三次家。開始的時候,東西少,還好,後來每一次搬家都是勞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