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他的首次大傷。
比賽前,斯湯頓反反覆覆叮囑沈珩相信醫生——他康復了,一定不要恐懼不要害怕,像以前一樣踢球,也就是說,像正常人一樣踢球。
沈珩也一遍一遍點頭。
主教練是比賽的第84分鐘換上沈珩的。
此時戰車已經4比0國王了。中圈重新開球之前,第四官員舉起牌子,7號下,沈珩上。
沈珩與走下來的7號隊友「啪」地擊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深深呼吸,而後,他望向了斯湯頓。
斯湯頓也正望著他。
視線交匯,隔著兩隊重重人群,斯湯頓的兩手抬起,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冷靜,「不會有事」,沈珩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這個人能給他力量,不論何時。他此刻是平靜的。
這個傷勢算什麼呢。沈珩覺得,即使受了真的重傷,即使落入深淵地獄,兩相對望之下,他也可以堅強起來、浴火重生。
主裁判的哨聲響起。沈珩開始積極跑動。
沒事!很好!
我沒問題的……
球來時,他忘記了他的傷勢,又變成了當初那個跟斯湯頓「較勁」的他,想發光的他。
奔跑的感覺真好,觸球的感覺真好,比賽的感覺真好。
十分鐘裡,沈珩甚至創造出了一個絕佳的傳球,不過接球的人也不知道是想傳還是想射,總之足尖輕輕一點,皮球頓時十分溫柔地彈進了對方門將的懷裡。
因此最後大螢幕上比分定格在了4:0。
可沈珩覺得狀態超好。
他跟以前沒有不同。而且,因為決心以後不要過分依賴自身速度,他的幾次處理方式似乎還更簡潔了!
隊友紛紛上來祝賀。他們這場輸得很慘,可還是要祝賀沈珩。
而沈珩卻從隊友們的縫隙中間偷偷望向正走下場的斯湯頓。
斯湯頓察覺到了沈珩投來的目光,回望過去,兩邊唇角撩了撩。
「……」一瞬間,沈珩再次心跳加速。
…………
當天晚上,沈珩又被拖上了床。
好幾個月沒有交纏,今晚他們玩兒得很瘋。
兩個都是運動員,力量、體力全是頂級的,自開啟葷以來,沈珩就被斯湯頓給拐帶得越來越開放,受傷前的某個晚上還玩兒了義大利吊燈,成功了。
「嗯……」精疲力竭以後,沈珩趴在斯湯頓寬寬厚厚的胸膛上,直喘粗氣。
「今天爽了嗎?」斯湯頓問,「不管是在綠茵場上,還是在這張床上,爽了嗎?」
「嗯,」沈珩撐起自己身子,望著下邊斯湯頓長長的睫毛、藍色的眼睛,笑笑,「都好爽。」
他奔跑、出球,真的好開心,而現在……也很開心,二者都是他這輩子最極致的人生體驗,是決定「留洋」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肖想過的。
近距離看著看著,沈珩再次溺斃在那深深淺淺的藍色裡了。
他想到了隊醫說是「十字韌帶」時他們糾纏的眼神,想到了醫生公佈檢查報告前他們交握的手指,想起了自己開始枯燥康復後他們日夜的相伴,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離開這個男人了。
他支撐了他。
他讓自己堅持、強大,變成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自己。
未來某天,如果沒有斯湯頓……一定沒有這樣完滿。
被衝動推推搡搡,沈珩突然說出了句他根本沒演練過的話,他說:「斯湯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斯湯頓沒說話。
沈珩還是撐著身子、望著對方,被迷得七葷八素,繼續迷迷糊糊地道:「就是說,我……不管在國王,還是在下一個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