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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陳山河這個時候是清醒的,可能在座的各位都要吃上肉了。
這一荒野外熒光閃閃的眼珠子,不是狼就是熊和老虎。
在這個年月,熊和老虎還有很多,野外還都是野獸的天下,只要它們不遇上獵戶和當兵的。
還時常有老虎進到村莊裡面去偷牛羊。
(我們村六幾年還有老虎進村偷牛呢。)
但眼前的這一隊人,很明顯人多勢眾,所以野狼以及熊和老虎或者豹子什麼的,才沒有在他們經過時發起襲擊。
要知道在荒山野嶺就算最有經驗的獵人也不敢晚上行動,但如果人多,那就不一樣了。
等到天剛放亮的時候,孫石匠已經帶著一型青壯離開了荒山野嶺來到了大路上,這裡就是去榆樹溝的路。
而且他們運氣也很好,一下來他們就看到了一隊人馬,趕著馱馬拉著兩個大車從東邊往西邊走來。
而且他們穿的軍服跟擔架上抬著的陳山河樣式很像,色彩也很像。
就是陳山河穿的衣服,有點像對方衣服洗白了的樣子。
可以很明顯看得出來,他們不是日軍,只要不是日軍就不是敵人,孫石匠是這麼認為的。
他遠遠地就迎了過去:“老總,老總!”
對方很警覺,遠遠看到孫石匠他們的時候已經把槍從肩膀上拿到手裡,舉起來對準了孫石匠他們。
“站著,什麼人?”
孫石匠趕緊站住了,笑著擺手:“老總老總,額們莫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一個你們的弟兄,跟日本人打的時候受了槍傷了!
在後面的架子上,您幾位看幫幫忙把他拉回你們大部隊,讓你們部隊的大夫幫著瞧瞧?”
對方一聽,依然沒有放鬆警惕,看來頗為精銳。
一個小頭目一樣的人物,應該是這二三十個人的頭頭,示意了下身邊的一個士兵。
那個士兵,收了槍,小跑幾步往孫石匠他們這邊跑過來,因為他們也看到了孫石匠身後的青壯放下來的那個擔架上,確實躺著一個人。
不過當這個士兵跑過來之後,只看一眼就鬆了口氣,不是他們的人,是個八路。
他低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八路身上果然有槍傷,而且還有一處胸膛上的穿透傷。
他看了兩眼之後,小跑回那個小隊長模樣的人身邊。
“排長,是個八路,身上中了三處槍傷,而且還有一處是從右胸膛上穿過去的,活不成了!”
原來這一小隊押送兩個大車補給的是一個排,這個頭頭就是個排長。
這個排長一聽,確實是有傷員,不過是個八路的時候,鬆了口氣。
“鄉親們,這個八路,不是我們晉綏軍的人,而且他的身上中了三槍,昏迷不醒,其中一槍還是從胸膛上穿過去的,把肺都給打爛了,已經沒救了。
我們還要押送補給,麻煩讓一下!”
說完吩咐手下:“保持警惕,快速透過!”
這年月,主要是押送補給的,這一路上就會有多多少少各種惡意在窺視著。
所以,眼前這些人裝作送傷員,然後對他們進行搶劫也是有可能的。
或許,路兩旁,可能還有土匪的伏兵也不一定。
孫石匠見眼前的看上去像一個當官的不管,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老總啊!
這可是我們的恩人啊!
他昨天晚上一個人打死了十幾個日本人,救下了我們整個村子!
他是個英雄,你們不能不管他啊!”
眼前的這一個排的補給押送輜重部隊,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又幾乎同時笑了起來。
“老漢,一個人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