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也並非一定要行這及笄禮的不是麼？&rdo;池瑜近乎祈求地抬頭去看顧妧，&ldo;阿妧，我不想去，不要逼我去好不好？&rdo;

顧妧如何不知池瑜心裡在想什麼，這事她也和禮部尚書商議過，只是尚書年紀有些大了，思想過於守舊了點，不管她說什麼尚書就是堅持要舉行及笄禮，甚至還叫上了嚴丞相一起對她施壓。

如今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時再取消又不知道將要面對什麼了。

可是……

顧妧注視著那雙濕漉漉的眸子，還是不由得心軟了，輕聲答應道：&ldo;好，姐姐不會逼瑜兒的，若是瑜兒不想去，那便不去了好不好？&rdo;

只不過聽得顧妧同意，池瑜也並沒有顯得開心一些，眉頭依舊是皺著的，看得出來是在糾結著什麼。

&ldo;瑜兒在想什麼？&rdo;顧妧嗓音溫和地詢問道。

池瑜垂著頭，不住地用指甲去扣自己的掌心，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刻痕，喃喃回道：&ldo;我這般任性，會讓阿妧覺得為難的罷？&rdo;

顧妧心間驀地淌過陣陣暖流，帶起一片綿軟之意，連同她的眉眼和聲線都變得更加溫柔了，覆上那雙修長的手製止了池瑜的動作，撫慰著她的情緒道：&ldo;傻瑜兒，姐姐不會為難的，只要瑜兒開心就好。&rdo;

池瑜被反握住了手，只能去玩顧妧摁在她手心裡的指節，細聲道：&ldo;可是瑜兒不開心。&rdo;

&ldo;為何呢？&rdo;

&ldo;因為我定是時常讓阿妧感到為難，只是阿妧從不會表露出來罷了。&rdo;池瑜聲音低低地應道，&ldo;阿妧好似很少會同我說真心話，也不會將發生的種種告知我。&rdo;

顧妧沒覺著生氣，反而是有些哭笑不得，沒用什麼力氣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ldo;姐姐怎麼沒同瑜兒表明心跡呢？難不成瑜兒當真健忘，將姐姐說過的那些話通通忘了麼？&rdo;

&ldo;我沒有忘。&rdo;池瑜搖了搖頭，去尋顧妧的眸子，&ldo;可有關朝廷的事阿妧的確沒有告訴我不是嗎？&rdo;

&ldo;告訴瑜兒做什麼呢？給瑜兒徒增煩惱麼？&rdo;顧妧也不避開她的目光，就讓她注視著自己，語調輕緩地說，&ldo;瑜兒，姐姐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瑜兒不需要在姐姐這兒證明任何事情，也不要總覺著姐姐會累，同樣的話姐姐已經與瑜兒說過許多遍了，反倒是瑜兒，或許偶爾也要試著去相信姐姐，好麼？&rdo;

&ldo;我沒有不信阿妧。&rdo;池瑜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道。

顧妧微微一笑，隔空指著她的心口道：&ldo;姐姐說得對不對，瑜兒應當很清楚不是麼？&rdo;

聞言池瑜咬緊了下唇，眸光有些閃爍，似是被說中了心事，又像是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ldo;瑜兒，姐姐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姐姐其實是理解瑜兒的。&rdo;顧妧用指尖抵開那被咬得發白的唇瓣，眉目溫和地說，&ldo;只是瑜兒，若你當真想同姐姐一直在一起，比起替姐姐去分擔什麼，姐姐更想真正走進你心裡。&rdo;

&ldo;保護自己固然是對的，但你我之間更應該彼此多信任些，瑜兒覺著呢？&rdo;

見池瑜還是不說話，顧妧也沒打算逼她，只是扶著她的腦袋將人按在了自己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背道：&ldo;瑜兒，想要打破陳規不是件易事，瑜兒不要讓自己為難，於姐姐而言能同你共度餘生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有沒有名分，是否會被旁人認同都不重要，只要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