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確定拍攝,工作室很快運轉起來。瑣碎的雜務夏歸楚都全權交給朱臻,拍攝方案則必須由他親自搭建。
大到拍攝主題、燈光設計,小到妝容細節、服裝的質感色彩,夏歸楚花了好幾天時間,一一理清思路,又和團隊的其他人開了好幾場會議,錨定細節。
前段時間停滯不前的瓶頸期徹底粉碎,那個高效工作狂夏歸楚,又回來了。
朱臻看他狀態這麼好,越發好奇,沒記錯的話,這一切的轉變,似乎都發生在夏老闆見過那位“喃喃”後。
不得不承認,那個喃喃即使不看臉,也已經很美,但夏歸楚不是網上那些對美人omega流口水的alpha,他見多識廣,不知對多少尤物按下過快門,按理早該對美貌免疫。
模特們對夏歸楚又愛又恨,愛他拍出不一樣的自己,恨他冷酷無情,從不會因為拍攝物件是超模還是大明星,就放軟身段,降低要求。
圈內有人說他是“暴君”,也有罵他“魔鬼”的,但更多人前一秒被他罵哭摔門出去,下一秒又帶著淚痕,咬唇回到快門前,夏歸楚這時候經常笑指著對方說,“就是這個表情,就按這個拍”。
以往也有些拍攝物件,表現力非常強,很能催發夏歸楚的靈感,但也不至於像那個喃喃這麼讓夏歸楚上心。
朱臻把列印好的報價單放到夏歸楚面前,不動聲色地打量老闆沉思的模樣,心中早就八卦開了。
她家老闆難道真的對那個擦邊omega一見鍾情了?
沒想到啊,老闆居然喜歡這種純欲款?
朱臻想得入神,之前有幾個模特是類似這種風格,拍攝期間合作愉快,拍攝結束後的慶功宴還主動對夏歸楚投懷送抱,夏歸楚來者不拒,抱也抱了,但……好像也只是抱抱而已。
常有小道雜誌傳言,夏歸楚的嚴苛是用來操控模特,讓他們對他唯命是從的,藉此達到一些齷齪目的。朱臻是不信的,雖然夏老闆確實經常讓人很想揍他,但他從不屑於潛規則,他對攝影的熱愛有多純粹,跟隨他的人,看得最清楚。
“這個數目,”夏歸楚手裡拿著筆,點點報價單,拉回了朱臻跑馬的思緒,“確定都算清楚了?”
“盤了好幾遍了,絕對沒問題。”朱臻很有把握,“再低我們就虧本了。”
夏歸楚冷笑:“低了就加啊,還用我教你們做事?”
“啊?”朱臻暗暗吃驚,真加錢啊?她還以為之前夏歸楚和他們碰頭的時候說要加錢是開玩笑呢,看來老闆對那個喃喃也沒有很上心,錢都不肯花,不像是要追人的樣子。
朱臻只能認命地下去做事。
夏歸楚瞥了眼朱臻一副錯估聖意的喪氣背影,覺得好笑,人家曹副總隨便拔根汗毛,都夠他們工作室吃一年的,替他省什麼錢。
手機螢幕忽然亮起,夏歸楚拿起手機一瞧,是好友盧卡斯發來的資訊。
lucas】:夏,什麼時候再來追極光?
隨後的配圖是一張美不勝收的極光照,漫天光華,和地面的黑沙形成極致對比。
一年前,他和盧卡斯因拍攝相識,當時夏歸楚受汽車品牌邀請,前往冰島取景,盧卡斯恰好是當地對接的嚮導,拍攝期間他就住在盧卡斯開的民宿裡。
那天攝製組驅車去拍攝地,途中遭遇暴風雨,高地上一片空寂,沒有任何遮擋物可供避雨,放眼望去,陰雲翻滾,車輪下黑沙彷彿通向地獄的沙灘,遠處冰川起伏的曲線被濃雲覆蓋,灰綠的苔原上騰起水霧,彷彿永遠無法到達。
這種惡劣氣候自然沒法工作,夏歸楚下令車隊原地休整,幸運的是,車隊由品牌方爸爸強力贊助,內部寬敞舒適,物資充足。放下座椅大家邊吃邊聊,等風暴過去。
大自然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