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輕輕嗯了一聲,文氏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雲錦,我知道你心懷傲氣,或許不屑於去討好丈夫,博得他的愛寵。只是這份性情,或許初時能引起男人的興趣,但等他興致過了,卻是會惹來憎惡。”
聽著好像有道理,可是對女性根本一點不公平。雲錦想如今這樣,自己和會討人喜歡的金絲雀又有什麼區別呢?
衛家的聘禮是極豐厚的,也可見用心,那錦州上下,都是驚動過的。趙家那個小院子,根本也放不下。
至於趙家的回禮,人人知道趙家家貧,也自然毫無興趣,不過是一個過場。只是這回禮,卻是等了半個月,方才送到衛家。
雲錦和文氏可能沒想到的是,她家的回禮,是在眾人面前開啟的。
“不過是些普通的東西。”四嬸看看,這一句話裡面,可就帶了一些諷刺了。
那廳中,衛陵月母親並未到場,只因為前幾日染了風寒。衛家老祖宗坐在上頭,旁邊是衛老夫人,正笑容滿面,和婆婆說話。老祖宗精神卻似不好,畢竟老人年紀大了。
如今這房裡,除了衛陵月,都是衛家的女眷。這眾人之中,但見一名少女,也不過十四五歲年紀,白衣如雪,樣子姣美,只是眼角眉梢,有些驕橫之氣。看她身段兒模樣,性子自然是極野的,卻又自帶一股貴氣。
這少女姓南名一個琪字,乃是本朝的金鳳郡主,論來還是老祖宗的遠方侄女。也因為這樣的關係,南琪便住在了衛家。如今南琪看著趙家送來的東西,眼中寒光一閃,卻用天真口氣說道:“雲錦姐姐花了半月時間準備,自然是用心的。”
二姑姑聽到了,嘴唇不覺一笑,拿起一張繡花手絹,輕輕掩蓋嘴唇,遮住了嘴唇一絲輕笑。她也能聽得出來,南琪還有四嬸,自然都是不喜錦雲進門的,可聽兩個人說話,卻又別有不同。
四嬸的話兒裡,帶著些尖酸之氣,叫有心人聽到了,只是一笑,只怕衛陵月還多了幾分堤防。南琪就不同了,果然是宮裡面待過的,一句話,就能引人聯想。
衛家和趙家接親,對衛家而言,自然是紆尊降貴。然而趙家的反應,雖然說不上冷淡,可也談不上熱切。那市井之間,也早就有些閒言碎語了。
趙家底子薄,辦不了什麼好回禮,這也是預料中的事情,並不足以大驚小怪。若是趙家送平常的回禮,除了讓眼尖心酸的人笑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件普普通通的回禮,趙家可是足足拖了半個月。
若是有心,半日也就妥當了。何況市井間還有一些風言風語,比如那趙家姑娘雲錦,因早有心上人了,所以並不願意嫁到衛家。這也不知是什麼有心人說的,卻相當的毒辣。衛家幾個女人,那都是人精兒,都聽到過,卻也沒有誰在明面上說這種閒話。
畢竟衛陵月對雲錦的喜愛,那是任何人都知道的。
說到底,只要有衛陵月這份寵愛在,就算兩個人身份再如何懸殊,外面又有多少流言,那都沒有關係。畢竟以雲錦那樣的身份,居然也可以成為衛陵月的正妻,在外衛家還博了一個守信的美名。這一番操作之下,衛陵月的用心,可是不可估計了。
但是身為這個大宅院中的女人,自然知道,那最不可靠的,自然也是丈夫的寵愛。像衛家幾個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等這份愛寵淡了,那如今這些流言,自然是一大利器。
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人惋惜,有人歡喜。
衛陵月卻是鎮定,他盯著送來的回禮,卻要看出些端倪。
只因為衛陵月和文氏打過交道,那女人精明,不會出這樣的漏子,讓自家女兒還沒有進衛家的大門,就惹來不滿。他也相信雲錦的玲瓏心肝,覺得雲錦必定會給他驚喜,而並不是這樣的尷尬。
其他的東西都是普通,唯獨其中一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