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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也汗顏不已的力作,可就有人說他是鬼畫桃符。。。。。。

於是他痛苦:高山流水,知音難覓;於是他跳槽:跳了一次又一次。可等待他的依然是傷心、依然是失望。好在他對自己的才情遠比他對自己的辮子和鬍子有信心,才不至於崩潰。直到他三年來第六次跳到陳子昂面前。

本來以往每次面試他都穿得衣冠楚楚。可不知是對這次面試原本就未抱多大希望;還是因為以往碰壁碰得多了變得麻木,抑或是像一味藥方吃了無數次、可病情絲毫未見好轉的病人突然想換一貼方子試試一樣,他故意把自己弄得像乞丐一樣就來到了陳子昂的公司。

可當剛見到接待他的自稱姓季的小姐時,戴援便開始後悔了。因為眼前的季小姐是如此的貌美和高雅。在她面前,自己那身如乞丐般的裝束讓他一下子變成了蛤蟆,而且是一隻渾身臭哄哄的癩蛤蟆。他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從十幾層的樓上跳下去。

當他進了陳子昂公司,見整個辦公區是如此的雅緻、溫馨而又充滿藝術氣息時,便一下子愛上了這裡——職業的習慣讓他對美的事物有一種異乎於常人的親近感。他覺得這裡才是發揮自己超人才情的歸屬地。

他感到自己今天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有著如此漂亮員工和優雅辦公環境的公司,其老闆會是一個對藝術一竅不通、毫無鑑賞水平的人嗎?會是一個對員工衣著打扮毫不在意的人嗎?自己這身隨xìng、邋遢的穿著能讓自己留在這裡嗎?

因為渴望得到,所以害怕失去;因為太過在意,所以變得惶恐。

當他跟在季玉身後沐浴著香風、亦步亦趨地來到陣子昂辦公室時,他的心因為忐忑而劇跳不止,他的腿因為擔心而微微顫抖。他感覺自己像一個上了刑場的犯人一樣,在等待著法官的最後一次判決。好在此時季玉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否則他都擔心微微顫抖的雙腿能不能繼續支撐他站下去。

當他看到此刻坐在對面靜靜打探自己的儒雅男人面帶微笑、一團和氣,而且年齡也不至於和自己形成代溝時,終於心定了些,但一時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現在這男人終於說話了,而且問題又是如此簡單!所以戴援答得飛快:“省美院。”

“什麼專業?”

“園林設計。”

“工作幾年?”

“三年。”

一個問得簡單,一個答得迅速。戴援很快平靜下來。

“那你跳過幾次槽了?”陳子昂一語直向要害。

戴援先是一愣,隨即便豁然:自己都變跳蚤了,還有什麼好害臊的!於是迎了陣子昂銳利的眼光定定道,“六次。”

半年跳一次槽,夠勤的!陳子昂又問,“最長幹多長時間,最短幹多長時間?”

“最長七個月零九天,最短十五天。”戴援不假思索。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陳子昂很是好奇。

“因為每一次跳槽都充滿希望,而每一次遭遇都不盡人意。”

脫口就像詩句,果然有幾分才情!陳子昂對戴援的興趣又增了幾分,便道:“那你說說最長是怎麼回事,最短又是怎麼回事。”

居然會有人對自己的求職經歷感興趣!戴援一下子來了jīng神,他豁出去了,一時都忘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

久結於心的失意一旦沖毀封堵的堤壩,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戴援情緒激動地講講述著自己在工作中遭遇的種種非難和藐視,盡情地發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與憤怒。他先是繪聲繪sè,繼而手舞足蹈,最後竟忍不住站起來“血淚控訴”。。。。。。

看來他真是委屈得厲害!陣子昂靜靜地看著戴援肆意宣洩,臉sè無比同情。他以為戴援此刻的心態最是契合兩種人,一是愚不可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