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錯會了意思。”
林惠珠冷笑說:“諸位出手相救,這一點咱們萬分感激,他日有機,自當有以為報,但各位總不能說因為救了他,就得把他扣住,用來逼他取什麼達摩奇經。”
衛民誼聽了,勃然大怒,當時就要發作,空空大師連忙搖手攔住他,回頭向林惠珠淡淡一笑,說:“林姑娘實在錯會了咱們一番心意,好吧,你就把他帶走吧!不過,務請林姑娘注意,他如今傷得不輕,又在幾運氣之際,被外力所擾,真氣已經逆衝,每隔三個時辰,用內力替他導順反行逆阻的真氣,連續三天,不能中斷,方能有效,林姑娘多辛苦了。”
林惠珠冷哼一聲,舉步便奔,但奔出四五步,又突然停步回身,對空空大師說道:“看在大師代為療治傷勢及出手救援之德,我這裡相贈一言作報,達摩奇經已被一個姓秦的小孩子得去,與那孩子同行的,現有隴中雙魔之一的柏元慶,另外大批奪寶的高手都已跟蹤追去,諸位欲得奇經,還須早些下手才好。”
說罷,扭頭如飛般向叢山中奔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亂山之中。
六指禪師半晌未發一言,這時候突然說道:“隴中雙魔二十年來未履江湖,難道說果真是被他們把奇經奪去了不成?”
空空大師略一思忖,道:“林惠珠臨去留言,想來大約不會假。但不知那姓秦的小孩子又會是誰?”
衛民誼忙道:“我前在清風店和赤發太歲相持時,曾識得一個年紀輕輕,功力卻甚為精純的小孩子姓秦名仲,據云系秦嶺仙霞宮摩雲上人門下,但不知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又怎會和隴中的柏元慶同路的呢?”
六指禪師頓足道:“準定是他,一定不會錯了,隴中雙魔昔年在秦嶺遇仇,就虧摩雲上人出手搭救,才得免一死,準是那孩子乃摩雲上人門下,柏元慶欲報前恩,才奪得達摩奇經送給了那孩子了。”
空空大師嘆道:“如果真是被摩雲上人門下得去,咱倒可以放心,不必再作取經的打算,我們放心不下,怕的是奇經落在歹人手中,將來遺禍江湖。”
六指禪師道:“目下僅只揣測,是不是尚難作最後決定,咱們連袂去一趟秦嶺,真象即可大白。”
“鐵笛仙翁”衛民誼道:“正是,如今媚兒下落不明,咱們順道也可以訪察媚兒下落,正是一舉兩得。”
空空大師也無他話可說,三人略作歇息,便啟程出山,往秦嶺仙霞宮而去。
再說林惠珠抱著秦玉,一口氣向深山叢嶺中狂奔疾走,她既無要去的地方,也沒有今後的打算,在她腦海中,能和秦玉相處一刻,便是一刻幸福和滿足,她知道秦玉傷得很重,一個處置不好,說不定便會一命嗚呼,但她無暇去想得那麼遠,這世上,除了秦玉,再沒有她關切喜愛的人,她只盼能得到他,佔有他,不讓他再從自己懷抱中被別的女人奪去,哪管他是活的,還是死的,何況,她早有“死共一穴”的決心,秦玉如果死了,她也橫劍自刎,追隨他於九泉,在她來說,是最心安理得,最滿足舒暢的事。
行行重行行,不知道越過了多少山嶺峰谷;她擁著心愛的人,毫不停留的奔走,忘了疲倦,更忘了時辰。
她要帶著他到地角,到天邊,到一處沒有人跡的地方,那兒應該只有芬芳的花朵,溫暖的陽光,當然,也有一片柔軟碧綠的草地,然後,臨著小溪,依著小山,她將為他建築一間小巧,但卻雅緻而舒適的茅屋,和他永遠地廝守,永遠地廝守……。
沒有人跡,自然就沒有媚兒,沒有其他任何女性,在那裡,她將是他唯一可愛的伴侶—
—雖然她臉頰上有那塊醜惡的疤痕。
她是多麼企求盼望有那麼一天呵!縱然就只有那麼僅僅一天,她也將因此而滿足地死去,臨死時含著淡淡的笑意,那種她一生中從未呈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