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中,門窗皆閉,不曾出門半步。
沈諾坐的住,旁人可就坐不住了。
掌櫃的身旁就有人出主意道:“總是這樣可不行。這人是進了咱們客棧,就屬於咱們客棧該管的。不管他中不中計,咱們總要試上一試,對上面才好交代。”
沈諾既不出門,也就不曾飲用這思凡城中的茶酒。
這樣可不成。
掌櫃的也只好道:“也罷,去叫姚仙子,讓姚仙子來帶新客人去街上燈會逛逛好了。”
思凡城中人人都愛玩。
看戲子唱戲,看人如鬥獸般的在籠內打鬥等,都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沈諾原本也以為這些是平常事。
可是等他發現,這些唱戲逗趣的優伶,困於籠內困獸般死拼,僅僅是為了奪得臺下眾人一笑時,仍舊忍不住勃然變色。
“爾等螻蟻,安敢如此?”
說這話的人並不是沈諾,而是比沈諾晚來這思凡城幾日的一對築基期的師兄妹。
師兄妹二人面薄怒,罵完凡人,又開始指著做優伶之態的修士痛斥道:“汝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只差一步便可結丹,踏入大修士的行列,又豈可這般兀自作踐自己?作踐汝身為修士的驕傲?”
那優伶卻也不惱,甚至搭理都不搭理那師兄妹二人,依舊自己唱自己的,彷彿絲毫沒有聽到這對師兄妹的好意提醒。
那個師妹氣急,她從小就受寵,脾氣也不好,難得做一次好事,要勸這個修士“改邪歸正”,就被人給漠視了底朝天,她如何能不氣?
小姑娘直接腳踩飛劍躍上戲臺,一劍指著那優伶就道:“那些螻蟻取笑於你,肆無忌憚的罵你,你且能含笑以對,怎的我師兄罵你,你卻不敢回話?你就這麼下/賤,那些凡人這般侮辱你,你都能忍得下去?你的驕傲被狗吃了麼?”
小姑娘也不是絲毫不懂事的。她知道凡人和修士的區別,雖然有時候面對凡人時免不了盛氣凌人,可是她卻自認,從未欺負過凡人,更不要說侮辱了。
可是她不欺負凡人,卻也不代表她能容得下旁人欺負和她同為修士之人。
那優伶依舊不理不問,直到臺下有凡人發話了,讓那優伶回小姑娘的話,優伶才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哉?奴先前雖為修士,但卻從未快活過。及至今朝,能取悅於他人,方得快活之始。姑娘還是自己珍重的好,勿管他人瓦上霜。”
小姑娘氣得直跳腳,抓起那優伶就要把人給劫走。
沈諾剛好撞上這一幕。
身旁的“姚仙子”嗤笑了一聲,卻道:“蠢貨。”
沈諾眉頭跳了跳,也回了一句:“與你半斤八兩。”不都是被坑了麼?五十步笑百步,忒沒意思了。
“姚仙子”果然不說話了。
這對師兄妹一意孤行的要帶走那位優伶,眾人當然不是好惹的,若是好惹,也就不會在這思凡城之中,留下眾多的修士為奴為婢,甚至半個人都不敢為其出頭了。
不過半個時辰,城主府就有侍衛前來抓人了。抓的就是這對妄圖拐帶凡人奴僕的師兄妹。
“無論前身為何,現下總是為人奴僕,仙長和仙子拐帶他人奴僕,如何就沒有錯呢?”
說罷,就要帶兩人走。
師兄妹不肯,剛要反抗,那城主府的侍衛頭領忽然拿起一面鏡子對著二人一照,兩人就突然暈厥了過去。
沈諾見狀,依然面無表情。姚仙子卻笑得越發嫵媚了。
天元宗,本宗。
墨君琰碎丹結嬰之事異常的順利。
他原本就在金丹期圓滿待了百年左右,根基打的極好,又有沈諾的純陰之體相助,結嬰之事,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