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們一天到晚的事情,比皇帝還多。
所以他們商量了這麼一個時辰後,便告辭柳銘淇,回到辦公場所繼續處理公務起來。
柳銘淇不大喜歡在御書房一直待著,畢竟是年輕人嘛。
因此他就乾脆打算去探望一下景和帝。
結果正出了御花園,眼睛就看到了肅王的身影。
“陛下!”
“肅王伯!”
兩人打了招呼,柳銘淇便道:“我正好要去看看太上皇,咱們一起吧?”
“我剛從那邊過來,他還在休息呢。”肅王說道:“我是來找您有正事兒的。”
柳銘淇抬手道,“那我們去御書房吧?”
“不用了。”
肅王看了看柳銘淇身後的一群人,“我們在御花園裡面說好了。”
“行。”
柳銘淇又和他轉頭往裡面走,順帶著揮手讓高英和蔣虎等人隔得遠一點。
肅王微微點頭,心想皇帝的觀察可真夠敏銳的。
對於面前的這位新皇帝,肅王並沒有什麼不滿意。
誠然,他如果當皇帝,自信自己可以做好,無愧於任何人。
但柳銘淇卻是景和帝欽點的皇帝,那麼肅王也就沒有任何念想了。
橫豎他本來就是宗室宗正,還兼管了三年的內務府大臣,忙得是不可開交。
權力有了。
待遇有了。
榮耀也有了。
還不會像是皇帝那樣,兄弟、兒子們自相殘殺,肅王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況且柳銘淇還是他非常看好的宗室子弟,以前就被他舉薦為下一任的宗正,為人熱血、善良、大方……
且不說對老百姓們的好,單說那個“宗室商會”,每年發下大量的分紅,便讓無數家境貧困的宗室子弟們獲得了尊嚴。
從這一點來說,肅王相信柳銘淇以後一定會對宗室更好,大康的宗室也會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去當這麼勞累、辛苦、家庭矛盾急劇突出的皇帝呢?
思緒一晃而過。
兩人走在御花園,肅王道:“陛下,臣今天過來是想要問問您,關於禮王的處置問題……您考慮了這麼久,有沒有結論?”
自從把景和帝氣得吐血和腦梗之後,禮王便被軟禁在宮中的天牢裡面。
禮王骨子裡也是一個狠人,他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麼自殺。
他只希望看著景和帝去死,景和帝還活著,他就也要活著。
當然了,這只是禮王自己的想法。
無數的人都不願意他活著。
但問題在於,景和帝清醒了之後,太后曾經好幾次用紙板的方式詢問過他,要不要賜死禮王,景和帝都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有一次肅王也在場。
現在的皇帝是柳銘淇,是帝國的第一人,所以這個問題應該是轉成了柳銘淇來處理。
柳銘淇一聽也頭疼,“肅王伯,你要說我想不想處死他,那是肯定的!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更別說他禮王了……可是這事兒關係到太上皇,他不說話,我貿貿然的去處理了,他會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不是該感謝您為他除掉了一個心病嗎?”肅王直接指出道:“太上皇不能揹負殺弟弟的罪名,所以只能您來做出決斷。到底是殺,還是囚禁終生,還是流放苦寒之地?您如果一直沒有結論,恐怕朝臣們會非議啊。”
“不是恐怕,是已經有人在鬧了。”柳銘淇無奈的道:“王智耿今天一大早就送了一份文書過來,措辭嚴厲的請我處死禮王,並且貶禮王府眾人為庶民……不然我就是昏君,我就沒有擔當。”
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