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但是抬眼看時,她的表情是確實如此鎮靜,他從她手中觸到的緊張好像是虛假的。
過了許久,年輕的努比亞人才微微頷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二人。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艾薇只覺得雙腳一軟,幾乎要摔倒地上去。冬連忙側身,雙手有力地扶住艾薇,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艾薇看著冬,輕聲說:“那個人——他對富可敵國毫無興趣,他心中的抱負並不來自尋常的野盜。我們必須小心。”
若是在後日之前被發現了他們的真實身份,恐怕……心裡不由得有一絲擔憂。她靜靜地垂下了頭去。
周遭又恢復了日常的秩序,冬將艾薇扶到陰涼的地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鬆開艾薇的手,剛想要說什麼,銀髮的少女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必多說。二人便一同坐下,看著眼前整齊列隊休息的努比亞軍隊,靜靜地等待著傍晚的來臨。
又行進了一天,就在艾薇的體力要接近極限的時候,眼前終於漸漸出現了些許蒼綠。;拉瑪似乎對這一帶十分熟悉,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繞過數個不規則的高地,進入了又一個綠意盎然的綠洲。
與之前去過的村落不同,眼前這片綠州的水源明顯不夠充足,也幾乎沒有任何村民。但是此綠洲的地理位置卻極好,它所處之地被不規則的高地錯落包圍,較為隱蔽。高地之上,以石為基,立了數個類似碉堡的建築。
一行人到達了這裡,碉堡裡面的人立刻出來,遠遠地向拉瑪行了個大禮。
“今夜,就在這裡休息。”
拉瑪乾脆地丟下命令,徑自帶了數人上到高地,似是在關注附近的情形。自那日之後,拉瑪或多或少對艾薇有了些防備,似乎並不像之前那樣會不時地到她身邊,同她講一些他的想法,卻總算是把她和冬放到一起,由四名異常健壯的努比亞人日夜不分地看守著。這使艾薇十分痛苦,因為即使在需要方便的時候,那些努比亞人也會跟過去,在不遠的地方背過身去,算是對她的尊重。好在行軍的時間並不長,這種煎熬只過了一天,便到達了眼前的營地。
艾薇與冬被幾個士兵拉到一處高地的夾角,然後又將腳上的繩子縮短了一些。
跟之前作為大本營的綠洲還有專門關押人的房子不同,這裡作為行軍途中的落腳點,可以有個避風的地方已算不錯。艾薇探頭看了看,那四名努比亞大漢果然依舊十分警戒地守在夾角外,將二人嚴密地看管了起來。所幸這個夾角有些深度,在最裡面交談,外面的人應當聽不到。
艾薇勉強將自己蹭到夾角的最深處,靠著岩石費力地坐下,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拉瑪沒有明說,但是依照之前二人交流的點點滴滴來估計距離,現在的營地應當是阿布·幸貝勒之前最後的休息地。
她抬起頭來,看向身旁的少年。
冬輕輕地側著頭,微微抬眼,淡淡地看著夾角外各自忙碌的努比亞壯丁。月光靜靜地灑落在他的身上,映得他淺棕色的頭髮上一片恍惚的銀色。他的鼻樑很高,更是襯托出他深邃的眼窩,濃長的睫毛半掩著他深胡桃色的眼睛,讓人看不透那雙眸子裡流轉的思緒。
不可否認,冬是一名即使放在現代也堪用“絕世”二字形容的美少年。現在可以有這樣俊俏的人陪伴,是不是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自我安慰的事情呢?
正在欣賞著,艾薇注意到冬的胸前掛著一枚非常精細的紅寶石鍊墜。以細金為線,與鍊墜相合的部分有一顆極精緻的蓮花,引出了那顆如血般深邃的紅色石子。寶石裡蘊含著肉眼難以分辨的紅色,赤紅、緋紅、血紅、絳紅……顏色彷彿在那一顆小小的石頭裡流動,好似具有生命,隨時都會跳躍起來。
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這顆奇妙的石頭?艾薇頂住額頭,想要挖空心思地找出線索。彷彿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少年回過頭來,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