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是說她殺了小梅,這般柔弱的女子會做此事,這女子也是一萬個不相信,如今能回這話的只有這冰冷冷的屍體。
這女人天性便是喜歡湊些熱鬧,透過縫,見到此景,叫聲連綿,不絕如縷,女人本就是膽小不已,好奇害死貓。
燭光在這船艙上顯得特別刺眼,林逸轉身望去,每個人臉上晦明晦暗。劇痛傳來,只能皺眉,不能示弱。
血色祭壇,雕像,鬼物,莫名刑罰,一刻湧上林逸心頭,這殘忍手段如初相像。
張睿將船上事兒交付一下趕了上來,這近千里水路,分心不得,顧不得艙上之事。
林逸問起是否有見過那黑衣人,他卻是茫然不知,這一層艙門在一側,林逸仔細的在這船上逡巡了好多遍,若是有意躲開,怕是看不到,也不無可能排除就是這三人所為。
了塵子在這暈倒的二人身上各自拍了下,幽幽轉醒,二人頭疼欲裂,這一下著實不輕。
林逸卻是猶豫不決,不知時候要弄醒這朱文,兩具屍體無人敢動,兇手為何玩這遊戲,先是小梅,司徒清,朱楨。
這朱楨怕是順帶的,這兇手一開始便想著殺四夫人,林逸卻是猜不出兇手的目的,若是知曉,定然能提前一步,阻止此時的發生,林逸本就是謹小慎微的心性,這些日子,遇到這些事情,已然蛻變了不少,這林逸少俠,在他心中就還是一遊俠兒。
“先是小梅,然後是四夫人和小少爺,下面還會是誰?兇手會不會這般無止境的殺下去,直到船上人皆死光了,他就藏在這船中,把我們一個個殺死,就這般,眼耳口鼻,然後四肢。”背後秀蘭面色痴痴,呆若木雞喃喃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兒。”二夫人突然想起什麼,擠開兩人,艙道上腳步聲依舊,忽輕忽重,船不是老舊的木板,還是會嘎吱作響,三夫人較為平靜些,喚小梅去將大少爺喚醒。
她跟四夫人極好,四夫人平時也是對其頗為照顧,先是死了好姊妹,又是一好主子,這兇手沒將人殺光,反而將這整船人都給逼瘋。
曾儈,師洋兩蠢貨依舊在說著那百無聊賴的對話,林逸若是一氣,定然將這二人丟了下船,省的礙眼。
十餘人擠這門口,燭火不住搖晃著,恍若喘口大氣都能將這燭火吹了滅。
師傅說過,人喜怒哀樂會浮於面上,林逸也是學了察言觀色之法,相由心生,這兇手若是藏於這些人中,無疑不是高手,不敢說自己辯心,但眉目有異是逃不出林逸目光,如今這人一絲訊息也未有。
朱文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本就身子弱,酒色過度,又是一副操勞短命之相,這時,朱文氣息有些不穩,林逸一手按人中,一手拍背心,一口真氣渡入,喚了醒。
睜開眼,朱文直勾勾看著床上兩具屍體,目光渙散,跪了下來,挪著膝蓋一步一步向前移去,林逸並未見其落淚,更未出聲,林逸聽過朱文的故事,這般男人不容易哭,如他所說,活這麼久算是賺了,本該隨母親一同去了。
朱文跪於屍體前,輕聲道:“楨兒,我還未帶你去京城,帶你去吃城中最甜的糖葫蘆,爹說帶你去,定然會帶的,你相信爹爹。小情,你嫁我之時便對我無悔,但我對你有愧。”
朱文取出手巾,一遍一遍幫司徒情叫流出的血跡擦乾淨,雖是無用,但不願其煩。
“老爺!”
三夫人走了過來,摟住朱文的肩膀,慼慼道,倒是大夫人面色陰沉,臉色悽楚,二夫人已然。
船梢上,那詭異鳥鳴聲依舊刺耳不堪。
眾人無言,落了根針都能聽得到的時候。
朱文跪於床前,無淚,無哭,於林逸心中朱文不是一個真性情人,可以說是個小人,口腹蜜餞,難以把握,卻有成大事之風,冷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