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的喜惡,突然想起新婚之夜被換過的合巹酒,微微詫異,莫不是陛下所為?陛下到底是何心思……
“陛下酒量極好,聽說在鮮卑時和鮮卑勇士斗酒千杯,這幾年陛下卻不太喝酒了,只偶爾在嬪妾這喝些不醉人的桂花釀,嬪妾只在三年前見陛下喝醉過一回。”
尹貴嬪口中的陛下與她所認識的陛下很是不同,她竟有些欽羨,道:“貴嬪與陛下有這麼多回憶,也難怪陛下對貴嬪極好。”
尹貴嬪笑笑,看著杜芷書,道:“這宮裡與陛下回憶最多的,一直不是嬪妾。”
杜芷書沒有看尹貴嬪,只撐著腦袋想了想,點頭:“也是,陛下在鮮卑時應是和宸妃有過許多照面,也難怪宸妃入宮後,陛下多喜歡去她宮裡頭,如今宸妃倒是成了這後宮裡的香餑餑。”
尹貴嬪聽罷,不置可否,只是淺淺笑著。
邊吃邊聊,尹貴嬪話不是特別多,但與她說話很是舒服,她善於傾聽,並不插言,卻也不會不搭話,用著柔柔的語調應和著,不卑不亢,不似別人刻意討好的或是鋒芒尖銳的刻薄,杜芷書越來越明白為何重光帝喜歡來尹貴嬪處,她總給人無所求的感覺,或許帝王便喜歡這如水般恬靜的人。
杜芷書回到自己宮裡,總還回憶起尹貴嬪最後的那句話:“這宮裡,最大的贏家只會是皇后娘娘的。”
☆、第37章
大喜過後是大悲,宸妃有孕,喜氣在大梁宮不過持續半月,卻是戛然而止。
那日,宸妃難得有心情遊園,才走幾步,突然腳下一滑,而後腹痛不止,再然後,太醫令竟摸不出喜脈。
宸妃滑胎一事讓張太后震怒,罰了柔福宮一眾宮婢,皇后卻覺事情不簡單,請命徹查,不過兩日便有了結果,眾人齊聚在慈安宮內,只除了虛弱臥床的宸妃。
“皇后的意思,宸妃不是不小心摔倒而導致滑胎?”上座的張太后神色凝重,問著。
“是與不是,該得問問喜慈這宮婢。”
杜芷書身後是跪地瑟瑟發抖的喜慈,她是宸妃身邊的貼身侍婢,如今跪在這裡,倒是讓人好奇。
元妃蹙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喜慈,諷道:“怎麼,這麼半天,娘娘就抓了這個宮婢交差?”
“當然不是。”杜芷書看著元妃,道:“喜慈伺候宸妃不過幾月,聽說宸妃待下人極好,一個無冤無仇的宮婢為何要害主子,這可說不過去。”
這話一出,大家也是明白了,卻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禍上身,只張太后開口:“到底怎麼回事,皇后說是這個婢子使壞,可有證據。”
“自然有的。”杜芷書一個眼神,紫瑤便端出托盤,裡頭全是些胭脂水粉。
“這是什麼?”張太后問道。
“太后,是胭脂。”張太后身邊的嬤嬤小聲答道。
張太后黑了臉,斥道:“哀家自然知道是胭脂,可這些和宸妃滑胎一事有什麼關聯?”
杜芷書取了其中一盒胭脂,道:“這是宸妃這些日子用的胭脂,臣妾讓太醫局仔細檢查了,卻發現裡頭含有大量麝香。”
眾人都是倒吸口氣,麝香易導致流產,特別宸妃懷孕初期,胎兒還不穩定,若是日日聞著麝香,怕是……
“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張太后大怒,呵道。
“這就要問問喜慈這丫頭了,平日宸妃的胭脂水粉都是這丫頭負責。”
所有人將視線轉移到喜慈身上,此時她害怕得厲害,顫抖著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有人知道。李公公,麻煩把周公公請進來。”杜芷書吩咐道。
周公公是宮裡老人了,伺候過先帝,先帝駕崩後,他因曾照拂過張太后,反而被擢升去了尚藥局,與尚藥典御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