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戲唱了。
……
另一邊,小沙彌的走向繼續磁鐵般吸引著幾百信眾。
穿過一排排人群。小沙彌走到遠遠角落裡帶著黑色帷帽的正然面前:“阿彌陀佛,靜玄師祖送施主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人常常因為放不下的執念著相了。喜悲往往只隔著一層紗。師祖說,他能給施主的建議也就只這一句話,見不如不見,能讓施主頓悟的人只有施主您自己。”
正然接過手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多謝小師父了。”
“阿彌陀佛”小沙彌再念一聲佛號,轉身回去了。
隔得太遠,小沙彌和正然的聲音又小,人們拔長了脖子,都沒聽到什麼,更加好奇地八卦著:
“誰呀。那是?好像是男的。”
“神神秘秘的,男的還怕人家看?是什麼大世家的人吧?”
“肯定是的,你們看他那袍子的布料。是最新出的浮紋竹錦,一身要好幾百兩銀子呢。”
……
太神秘了,離他們的生活好遠,眾人拔回八卦的心,繼續討論起眼前看得到的小姑娘書瑤。剛才小沙彌說的話、最近的傳聞、傳聞的源頭徐府、書瑤三兄妹的前景和親事、夏府、甄府全都被挖了出來、迅速地聯絡起來。從寺裡到寺外,從山上到山下。迅速地蔓延開來。
書瑤和柳媽媽這才知道了所謂“克親命硬”的傳聞,柳媽媽氣得手都抖起來,銳利的眼神瞥向徐府二夫人,正巧徐二夫人心虛,怯怯地偷偷看向這邊,對上了柳媽媽刀子般的目光,徐二夫人當即雙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
她是知道柳媽媽身份的,不需要金喜達出手,只要柳媽媽動動嘴皮子,徐二老爺的那些上官一定很願意賣她一個人情,攀一個關係。這兩年柳媽媽沒有回京過年,每年年底,聽說皇后娘娘都派了人來送賞賜和探視。
一位與徐府二房一向不對盤的太太撇嘴道:“剛才還在吹他們家女兒多大造化呢,估計是妒忌人家夏宅,故意把夏姑娘和她家女兒的命格倒著說,到處宣揚吧?”
徐冰兒的臉色一下煞白,倒著說?那不是說她才是那個命硬、克親的人?她剛剛才定了一門親,就在半個月前。對方是大名府城新任知府的嫡次子,人家是看在她大伯父的份上,還有堂姐徐冰兒定了一門好親事,這才定下她的,如果這些話傳到大名府城去……徐冰兒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書瑤克不克親她不知道,但一定是克她的。
徐二夫人當即變了臉,但她不敢上去爭吵,這裡這麼多人,就如先前她自己所想,這種事當事人總是不喜歡鬧大的。怎麼辦?怎麼辦?
她後悔了,都怪自己佔不到便宜,被孃家嫂子激了幾句,逞口舌之快和一時的解恨舒坦,這下完了,她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接二連三地面對什麼。
她想不到的是,她很快要面對的事比她想象的更糟糕,讓她幾乎招架不住。
對於命硬傳聞和柳媽媽的怒火,書瑤卻是淡然一笑,反過來安慰柳媽媽:“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要怎麼說我們哪裡都管得了。這下不就好了,亂說話的人只能自己打嘴巴。媽媽莫生氣了,我們去吃飯吧,肚子很餓了,吃完飯我還想四處看看呢,山上的風景好美。”
柳媽媽一聽自己的寶貝姑娘肚子餓了,哪裡還有閒心生氣:“是是是,素日這時候早都吃了午飯。哪能不餓?也虧得秀桃沒來,否則早就叫翻天了。”秀桃活潑好動,個子小小卻天生力氣大,可是也能吃,最經不起餓了。一聽說講經會巳時中才開始,還要一兩個時辰,就決計不肯跟來。跪坐在那裡聽什麼佛經已經是很痛苦的事,還要餓著肚子聽?她才不要受那份罪!
“噗哧”,藍錦一想到秀桃姑娘當時吐小舌翻白眼、頭搖得跟潑郞鼓似的、口口聲聲囔著寧願去寫